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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重生之妹妹情人-1-3

  楔子、兄妹结婚,亲情还是爱情?

都市新闻报讯:10月10日,江州民政局发生一件奇事,廖小小(此为化名)与廖震(此为化名)乃一对兄妹,两人上午去民政部解除了户口上的兄妹关系,下午就去民政部登记了结婚。

兄妹间可以结婚?

千年江州文化积淀深厚,会发生这等有驳於天地之大伦的谬事?

经本报记者深入了解原委,其中有诸多秘情,多年前本市金融大鳄廖家之主收养远亲兼战友之孤女,年仅五岁的廖小小(此为化名),自此之后一直把她放在身边养大。而廖家当年本就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廖震(此为化名),三岁的女儿廖珍(此为化名),三人情同手足,一同长大。在之前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中,廖小小(此为化名)与廖震(此为化名)一直都以兄妹相称,与寻常兄妹无异。可在廖小小与未婚夫结婚前夜,廖小小却与廖震双双消失,留信名为散心,实为私奔。一年后,两人被廖家找回。而那时,廖小小已生下一子,廖家最终无奈妥协,同意他们在一起。

兄妹结婚这种谬闻,本报记者表示观望,十多年的感情,兄妹俩会不会误把亲情当成爱情,或是一时气盛的意乱情迷,尚未可知。

对此事件有自己观点的读者,可寄信到都市新闻报编辑处讨论。

一切解释权归都市新闻报。

PS:此期报纸发行的当日中午,都市新闻报作为江州第一大报,主编被换,记者大换血,10月10日的报纸被全面回收。(至此,读者也不必寄信给都市新闻报,请有感而发者直接在朱小妹专栏留言。注:需言之有物。热烈欢迎各界踊跃留言,共同探讨。)

PPS:此期报纸发行的下午,廖小小和廖震的甜蜜结婚照在网上疯传。大家对结婚照不是很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廖震的真容。在江州的圈子里,一直流传着廖震的传奇,可他却很少活跃在镜头下。

那一张张郎才女貌的照片,女人娇小秀气,男人高大英俊,天造地设的一对,除了让看官赞一句:配,真配!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赞美话。实在是太般配了,不管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兄妹,多年的相知了解,让两人只是这么简单地靠在一起,就仿佛灵魂都契合成了一个圆满,之间再也插不进其他人。

1、前尘旧梦(上)

豪华奢侈的房间,寂静诡异,只听得见大丑锺滴答滴答的声音。

液体注射进静脉,毒液一秒一秒地侵蚀向珠珠的身体。她冷静地看着这荒凉而荒唐的一幕,突然笑了,觉得这一切就这么结束真好。

让肮脏的,无耻的自己就这样死去吧!让一切都归於尘埃吧!

「珠珠,别怪我,谁教你知道的太多了。」一个兔死狐悲的女声这么道,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记吸管。

向珠珠想,我怎么会怪你呢,相反,我还要感谢你。你对我做过最善良的事情就是送我上路。

向珠珠作为金色皇朝最当红的花旦,在江州的的上流社会赫赫有名,只不过那个名声是怎么样,各人心中自有评价。

向珠珠有个别名,「珠女」。她就如一颗珍珠一般,光彩耀眼,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如上天最美的杰作。只要她出场的地方,必定艳惊四座,令其他女人黯然神伤。不过珍珠蒙尘,向珠珠身价再高,也是有价的,她只是一个供权贵玩弄的高级交际花。

说好听点叫交际花,说难听点就叫妓女。

谁曾想过,在她十五岁那年,她也幻想过谈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爱上一个普通平凡的人,结婚,生子,就像她父母那样平静恩爱地相互扶持着过完一生,生活虽小有波澜却无大风大浪。

向珠珠十五岁之前的生活算得上平淡,但非常的幸福。她的父母是普通的商人,虽难免斤斤计较,但家里颇有资产,小日子一直过得有滋有味。作为独女,父母虽然娇宠她却不娇惯,她自己为人大度,乐於分享,人缘也一直很好。

可谁也躲不过死神之手的来袭,就在她十五岁那年,父亲得了胃癌去世,家里为了治父亲的病用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竟然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

留下向珠珠一个人,面对亲朋好友的债务。谁也不是多有钱的人家,因为是关系亲密的亲戚,才在父亲病重时,每家都拿出几万块钱出来应急。那都是大家压箱底的钱,但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一直以来都告诫向珠珠,善待生活中珍惜你的人。别人对你好不是欠你的,你珍惜别人的同时,别人才会珍惜你,不要轻易的把缘分挥霍掉。

父亲做手术的前一夜,仿佛后事已定,只交代她说:要是爸爸去了,你要与人为善,切记不要和自己为难。爸爸……爸爸怕是看不到你成婚了,你要好好的。

她含着泪点头答应了父亲,心在绞痛,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上天保佑父亲手术顺利。

最后,父亲还是去了。

在大伯母向她哭泣着说堂哥要结婚,女方要礼钱时家里拿不出钱时。向珠珠作出了卖房的决定。她有什么脸面欠债呢,就凭着她是孤女吗?

她做不到,父母清白了一辈子,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总是能拉一把就是拉一把。许多人感念父亲的恩情,所以在父亲生病时才有那么多人伸出援手。父亲的病情多拖了半年,全靠亲朋好友的援助。

向珠珠做不出恶意拖欠欠款这样厚脸皮的事情,而且,她相信,父母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她。

她擦干眼泪乐观地想,父母会庇佑她的。可房子卖掉了,她以后怎么办?

她已经十五岁了,不能再靠寄居在别人家,自己又没有生存能力。卖了房后把一部分欠款还清楚之后,她能住的地方也没有了。

这个时候,柳淳出现了。柳淳高向珠珠两个年级,向珠珠高一的时候,柳淳已经高三了。柳淳听说了向珠珠家的事情,找到了向珠珠,对她表示了学姐的关心。

向珠珠很感动,对柳淳倾吐了很多心事。

最后,柳淳告诉向珠珠,神秘兮兮地说:「妹妹,你想不想赚钱?你的条件这么好,凭自身自带的工具就能吃香的喝辣的的。」

向珠珠最开始不懂,问:「什么是自身自带的工具?」

柳淳抿嘴笑了,说:「女人还能靠什么赚钱,就是你下面那话呗。妹妹还是个处吧,第一次一定可以卖个高价。」

向珠珠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这样的事她以前闻所未闻,这样肮脏的交易怎么可以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在呢。

那一刻,向珠珠从背脊骨到后脑勺爬过了一阵凉意,她对柳淳产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柳淳突然从一个知心好姐姐变成了一条滑腻的美人蛇,朝她吞吐着交叉的蛇信子。

她会吞了她。

柳淳听见她的拒绝,微笑着也不在意,只是临走前说了一句:「妹妹有困难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哦!」

2、前尘旧梦(下)

人一旦倒霉,坏事就会好像串珠子般一个接着一个到来。

交不起学费,生活费没了保障,欠几家亲戚的巨款,让向珠珠没一天睡过好觉。那些亲戚都是因为信任向家才借钱给向家的,他们倾囊相助,可现在,他们都被向家拖累了。

他们没有为难向珠珠,可她还是夜不能寝,尤其看到小叔家堂弟初中的学费都要去借时,小姨家的旧房要翻新时……她向命运妥协了。

向珠珠找到了柳淳,只是麻木地问了一句:「初夜能卖多少钱?」

柳淳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妹妹绝对想象不到的价。」

她想象不到的价?是多少?

她张开双腿,躺在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大床上,被一个精瘦却满眼浑浊的中年男人压在了身下。

摆设台上的水晶耀眼,刺进向珠珠血红的眼眶,她用手背捂住眼,怕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事后,她拿到了两千块的卖肉钱。这是她父母过去一个月起早贪黑才能赚到的钱,她握在手心觉得烫手,远没有爸爸妈妈用血汗赚来的钱那么心安理得。

她紧紧地攒住那张两千块钱的支票,然后取出来还给了小叔。

小叔拿着钱惊异地看着她,然后想到了什么,担心忧虑地说:「珠珠,你不要做错事,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再也没了。」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小叔不要担心,这是我妈生前给我攒下的钱。我妈都为我想好了。」

一块白布,当染上一小块黑点,还可能洗得白吗?

只能越洗越黑,直到整块白布都染上黑色。

是什么时候染上毒品的?

一次,她生病躺在床上,柳淳来看她,说给她带来了好东西,然后就给她注射了一管药剂。

看到顶端冒着水珠的针头,那一刹那,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心脏狂跳。

直到最后的沈沦,她也曾想过偷偷地戒掉,却每次在初有成效时又被柳淳拿着毒品引诱。

就因为当时她有脱离这一行的念头,她背着柳淳偷偷地存钱私下活动关系被柳淳发现了。

柳淳有很多向珠珠这样的「妹妹」,都是她从各种渠道找来的,由她介绍客户,她再在其中抽取佣金,以此获利。

柳淳压榨了向珠珠许多肉体钱,向珠珠后来渐渐地有了自己的人脉,才知道自己的初夜当时是卖了一万,最后却只拿到两千。每个妹妹手里有多少钱,柳淳都心里有数。

柳淳最擅长的就是用金钱美服美包美鞋腐蚀一个女人,她会带着她们在高级服装店血拼,会带领她们染上奢侈品的毒。

柳淳年纪虽然小,背景却不简单。向珠珠不敢和柳淳硬碰硬,一切只能暗地里进行。

可自从染上毒瘾后,她设想过的离开计划就这样泡空。柳淳唯一对她做过的好事,大概就是送她一记过量的毒品,送她去和父母相见吧。

她怕柳淳,那份恐惧刻在她的骨子里。她见过柳淳是怎么对待那些不听话的「妹妹」,手段惨绝人寰。

一个背叛柳淳的「妹妹」被卖到十块钱一次的小按摩所,一天接30个客人,最后被人活活干死在床上。

而死亡,大概是她唯一能摆脱柳淳的方法。

这样真好。

爸爸妈妈,当你们看到女儿的时候,不要嫌我脏。

3、再世为人

本以为人死后一切都会化作虚无,消散於白茫茫的天地间。向珠珠却感到自己全身酸痛,火烧般的喉咙发痒发痛,五脏六腑好像在热油锅里滚过一遭。突地,胸腔一片震动,她咳嗽出声。

身体五官的感触怎么会如此真实?躯体冰冷,双脚坚硬,全身轻微地动一下就刻骨的痛。

怎么可能,难道她竟然没死?还是说柳淳仍然不肯放过她,做了什么手脚,要继续挟持她?

不,她不要再过那非人的生活。

她咬舌,想了却残生,耳边突然有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柔柔,你醒了吗,贝姨刚才看见你眼皮子动了一下。」

温柔而慈爱地呼唤,小声得生怕惊醒了她。

这不是柳淳的声音,也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是谁?

向珠珠艰难地睁开眼皮,一丝明亮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

「渴不渴?来,乖柔柔,贝姨先喂你喝一点水。」出声的是一个自称贝姨的年轻妇女,她扶起向珠珠的头,给她干枯的嘴唇上蘸了一些水,向珠珠这才好过一些。

贝姨穿着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举止间动作非常优雅,如画中的仕女一般,让人赏心悦目。但关键的是,自己并不认识她啊,她叫自己柔柔是怎么回事?

向珠珠谨慎地不出声,她看见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内心激起波涛巨浪,惊恐地四处张望。

贝姨看见她惊慌的模样,误以为她还沈浸在丧亲之痛中,悄悄地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

「我的乖柔柔,别怕别怕,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向珠珠完全听不懂她的话,直到第二天……

「你以后就跟着桑家去吧,记得,一定要听话。虽说桑家是锺鸣鼎食之家,大善大德,但不管什么样的人家都会喜欢听话的孩子,知道吗?当然,我知道我们家柔柔是最听话的。」

贝姨摸着她的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嗯。」向珠珠,不,现在应该叫桑柔的女孩似懂未懂的点了点头。

桑柔直到现在才搞明白,她重生到了二十年前,从2013年重生了1993年。

天哪,她竟然整整年轻了二十岁。

2013年时,她才25岁,正是一个处於鼎盛时期的交际花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所以在她听到不该听到的话时,柳淳才会为了给那些权贵之人一个交代,毫不犹豫地将她舍弃。可1993年,她才五岁,她还是身处在江州这个繁华的城市,却进了一个桑柔的小女孩的躯壳中。

慢慢地,她才知道,桑柔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极有可能还是一个时辰出生的,她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缘分,所以,她才能进入她的身体,是这样吗?

这是1993年,那现在正五岁的向珠珠还存不存在?还是说,现在向珠珠的躯壳里住着一个叫桑柔的小女孩。什么也没变?她们俩只是互换了灵魂?

桑柔头痛欲裂,她使劲地拍打自己的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她必须回她曾经的家看看。

「柔柔,桑家的人来接你了,贝姨不能跟着你一块去。以后,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知道吗?贝姨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记在心里。」

桑柔重重地点头,她现在奉行多看少说的原则。

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刹那,桑柔听到了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旁边的随从连忙捂住了她的脸,小声嘱咐道:「柔小姐,不要看。」

可她在回首的那一瞬间,全看见了,贝姨的身躯如一条直线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血红色一瞬间在水泥地上蔓延开。

她倏地浑身一震,那个仅仅照顾了她两天的贝姨,温柔严肃的贝姨,就这样死了?短短几天之内,重生,唯一可以信赖的人跳楼身亡,她经历了无数的变故。

「人自有命,柔小姐,她是为你父母而死的,忠心可嘉。不过柔小姐不必担心,以后你在桑家,桑家必会护你周全。」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死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竟然只说了一句忠心可嘉,在他们的心里,人命还是人命吗?

桑柔对即将去到的桑家也产生了一丝犹豫彷徨,那会是怎样一个权贵人家,她会不会再入虎口?还是,她仍然会沦为权贵男人的玩物?

…………

…………

爸爸妈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她有幸回去,他们会不会再认回她?

无数个疑问在她心里打着旋。

4、面瘫的沛爷

带着对未来的不可知,桑柔被随从带到了桑宅。

桑柔上一世做为交际花,见过的世面也有很多,她去过许多豪华奢侈的场合,可她竟然从不知道,江州有占地如此之广的地方。

这还是她生活过的江州吗?

巨大森严的古宅后面背靠着几座大山,那些大山竟然是属於桑宅的后山部分,宅子前一个巨大的草坪,有二个篮球场那么大,再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池塘,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凋谢,带着一种残缺之美。池塘之上,有一座拱桥,小巧精致,拱桥之上还搭着一个枫叶形的凉亭,可能来是桑家人平时休息赏荷的地方。

桑柔怕自己露怯,悄悄地握紧了手掌。

进了桑宅内部,就被一股古朴气派的氛围笼罩。挑高的门厅,鎏金的刻花的大门,大气又内敛。看似随处摆放的古典花瓶和古董,其实内有乾坤。

看见桑柔,一个高贵看起来很年轻的阿姨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坐姿极其古典又富有淑女气质。

「这是小柔吧,我就是你桑阿姨。以后你在桑家生活,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可以叫我妈妈。」

听话听音,她都自称叫桑阿姨了,桑柔也没有那么不识趣,乖巧地叫人:「桑阿姨好。」

「咦,桑沛呢?」优雅地指望一下,桑阿姨惊讶地道,刚才儿子还在大厅的。

「回夫人,大少爷在烟柳亭。」

「去给我把他叫回来。」桑阿姨命令道。

「是。」

一个人影率先进入大家的眼帘。

逆着光,桑柔有些看不起男孩的脸庞,只知道那眼色极淡,气质极冷,好像她是不存在的人似的。

这样傲然视人如无物的眼神,倒让她记起了一个存在她记忆深处的男人。

「小柔,他叫桑沛,你的哥哥,你以后叫沛哥哥就可以了。」桑阿姨亲切地指着走进来的的男孩道。

现在,桑柔才看清,那个男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小,穿着得体的小西装,冷淡地面孔,眉目俊秀,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本英文原本。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桑沛,桑沛。

桑柔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惊异万分。

竟然是他,大名鼎鼎的沛爷。

桑柔上一世见过沛爷三次,每一次都是惊鸿一瞥。

第一次,她作为一个值得炫耀的宠物被金主带往一个私人派对,沛爷站在角落里,可身边还是围了无数个人,倒显得派对中心空荡荡的。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所在的人就是聚光灯的中心。她无意中瞟了他一眼,看见她的金主也凑上去献媚,金主叫他沛爷。

沛爷,那时候,她连他的姓都不知道,可还是轻易地记住了这个男人。

其实她就暗自在心里吐槽,才二十多岁的青年就被人称爷,光芒外露,不懂得藏拙,连最起码的中庸之道也不懂,一定长远不了多久。

普通的纨!子弟罢了。

可她后来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为人其实非常的低调,一直在幕后活动,连公众场合也甚少出现,只不过是一些朋友敬他才尊他一声沛爷。那次私人派对的主办方是他非常要好的私友他才会出现,正因为他如此不可接触,才会在一出现的时候,被人包围献媚。

第二次,是在一个总统套房,她和另外五个姐妹一起陪着六位太子爷,她被分给了沛爷。当时她正当最鼎盛时期,风光最盛,在整个江州交际圈里,无人能出其右。

但沛爷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太浓厚,她根本不敢靠近,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陪在他给他倒酒,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六位太子爷好像在谈什么事情,谈着谈着就变成了性爱派对,彼此间也完全不顾及。

只是沛爷完全不碰她。他的眼色淡然,瞳孔无物,里面没有欲望,没有嘲讽,也没有嫌弃。

他的面孔除了说话时会有小幅度的波澜,其他时候竟然毫无表情的。

当时还有个人调笑,「珠女快到哥哥的怀里来,把最好的货色给阿沛他也不懂珍惜。」听语气,他们关系的极好的。

货色,她只是一个货色而已。

她千娇百媚地笑着,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们看不起她,她又何尝看得起他们,不过是一个嫖,一个卖而且,钱货两清。

偷偷地望了一眼沛爷,她见他没什么反对的迹象,才温顺地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两个男人,她都不敢得罪,只能趋向於最有利於自己的选择。

后来欲望升级,场面进入白热化,沛爷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这样独自离开了,其他人也不敢留他。

第三次……第三次啊!竟然是跟着柳淳参加沛爷的订婚礼,当时柳淳以高超的手段攀上了一个富家子弟,并做了他正派女友。为了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显赫的身世,柳淳把她带进了一般人不可能进入的豪华婚礼,即使是一名宾客,被邀请的人也都是与有幸哉。

轰动全江州的订婚礼,人数之多,声势之浩大,整个江州也百年难得一见。

当天,江州电视塔全程直播,那也好像是桑家第一次如此高调,民众才知道原来江州还隐藏着桑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桑家冒着暴露在人前的风险,好像铁了心一般要给新娘一个世纪订婚礼。

江州属於全国的经济政治特大市,在经济、立法上都享有一定权力的自主权。不要小看这一点自主权,它可以决定很多生杀大权。

所以,江州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在各个方面都领先於全国。

他的订婚礼,竟然百年也难得一见,可以想象那个热闹的场景了。

当时贪婪如柳淳对她说:「女人的风光都只有出嫁的那一次。看,要嫁就嫁这样的男人,他才能给你带你永久不衰的风光。」

她愣愣,不敢苟同柳淳的话。不论是谁,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属於自己的烦恼和快乐。何必胡乱代入呢。

她的身份不够格,只能站在外围,连订婚的人儿的影子都没瞧见。

不过在满是菊花的后花园,她碰到了他,他孤立地站在花圃旁,目中无物地望着盛放的雏菊。她走近,突然被一条扑面而来的巨大的狼狗咬伤。

「贝塔,过来。」他的语气极淡极冷。

那条凶恶的狼狗听见他的话马上就停止对她的攻击。

她刚想对他道谢,就见他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带着他的狼狗离开。

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狼狗,而是一匹真正的草原之狼。

一条养着狼的男人。

后来,从床头人的只言片语中,她才了解,当时他是在祭祀他的妹妹,他的父母曾经收养了一个故友的五岁女孩,还没接到桑家就病死了。每年这个时候,桑家都会拜祭一下。

她内心暗暗嘲讽,有钱人就是有那么的花样,那不过是他们的一场虚伪做作的独角戏。一个未曾蒙面的妹妹,能有多少感情?

「你还有一个妹妹,叫桑琪。她去奶奶家了,明天才会回来。以后你们就有了伴,可以一起玩了。」桑阿姨的声音打破的桑柔前世的回忆。

「沛哥哥好。」桑柔拼命地使自己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其实心里在打鼓。

她重生的躯壳,竟然是沛爷那个早夭的福薄的假妹妹。

真是人生何处不成戏。

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她是个冒牌货。但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以前的桑柔,唯一的贝姨也跳楼了,他们就算有所怀疑,也只能验DNA。她这个躯壳可是真的,这样想着,她又放下了一半心。

5、小心,蛇出没

人生比戏文更荒诞怪异,当桑柔叫了一声沛哥哥之后,桑沛没应也没反驳,但从他的衣袖里闪电般的串出一条金边圆头蛇,直向桑柔而去。

尽管桑柔内在装的是一个成年人的壳子,还是吓得一机灵。

「桑沛,我跟你说过,不准把你那些宠物带进主宅。」桑阿姨威慑道。

「知道了。」桑沛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根本不怕她。

「快过来,以后桑柔也是你妹妹,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桑柔一脸便秘像,不是养狼就是养蛇,她的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在,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她以后一定要离得他远远的。

怀着复杂又紧张的心情,桑柔很晚才睡过去。她睡前唯一的意识就是明天一定要回去找到爸爸妈妈。

如果那个叫桑柔的女孩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也要想办法换回来,这一世,她一定要守住爸爸妈妈,好好的孝敬他们,还有爸爸的胃癌,要防微杜渐,把癌症扼杀在摇篮里。

第二天,桑琪回来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圆鼓鼓亮晶晶的眼睛占了半个脸蛋,大得出奇。

桑琪看起来单纯无害,她可爱地说:「姐姐,你是姐姐吗?」

桑柔笑着打招呼,「你好。」

「姐姐,我终於也有姐姐了,你会陪我玩吗?哥哥都不理我。」桑琪兴奋地围着桑柔打转。

桑沛本来是坐在桌子前玩模型,看到自己妹妹回家,也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说:「吵死了,我上楼了。」

桑琪委屈地嘟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桑柔。

桑柔拉着桑琪的手说:「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桑琪开心地拍手。

桑柔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桑琪很好相处。至於桑沛,只要她不去招惹他,应该就不会有事吧!

但是……七岁的桑沛和二十七岁的沛爷还真不能联系在一起,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假装小大人的小正太嘛,和二十年后的霸酷冷还有些差距。

桑柔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庭院里帮桑琪荡秋千,桑琪的笑声穿透云霄,平白的让人心情舒畅。

「姐姐,你以后会一直这样陪我玩吗?」桑琪转过头来天真地望着桑柔。

桑柔微笑,想着这也就是一个小孩子,只有有人陪她玩就满足了,遂道:「当然。」

桑琪开心地跳下秋千,凑到桑柔耳边说:「哥哥养了很多大蛇,姐姐你要小心点,有条蛇还咬过我呢,妈妈也没怎么样哥哥。」

桑柔揉了揉桑琪的头,充小大人地告诫道:「只要我们离他远点就没事了。」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小妹妹,她已经再也不可能单纯了。

桑琪抬头向上看,桑柔跟随着她的视线一看,桑沛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们。

平白无故地,桑柔打了一个冷颤。

桑柔本来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去找自己的父母,但桑家的人看得她很严。每次她出门,都会有随从跟着,她根本不能单独行动。

这天,她拐进一家商店,偷偷地从后门溜掉,直接就往记忆中的家奔去。

二十年前的江州就是这个样子,桑柔花了一块钱坐公交车,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突然从内心升起一股苍凉,物还是物,人却非人了。

拍打向家的大门,却一直无人可应,还把邻居家的吵出来了。

「吵什么吵,不知道向家搬走了吗?」

桑柔望着前世熟悉的邻居大叔,心中酸楚,曾经熟悉的人都不认识她了,问道:「叔叔,你知道向叔叔向阿姨哪去了吗?」

对方半眯起眼,他怎么不知道向家还认识这么贵气的小孩,「你是?」

「我……我是向珠珠的同学,来找向珠珠玩。」

「你是她的同学,难道不知道向珠珠已经去世了吗?她的父母也搬走了,」说着,邻居大叔叹了口气,「唉,才五岁的小孩,最后还是没能保住。」

「那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再也不会回这个伤心地了。」

怎么可能,桑柔彻底混乱了。

前世,她曾经听妈妈说过,她五岁的时候确实生过一场大病,但最后还是从鬼门关救回来了。

回想起刚穿到桑柔这具身体时也生了大病一场。再联想到前世,桑柔也是五岁早夭。

她们的命运怎么这么相似,不仅同年同月同日生,还都在五岁生了一场大病。

难道……前世,她被救活了,桑柔却死去,她活了下来。这一世,她的身体死去,桑柔的身体被救活,而本应该活着的她的灵魂到了桑柔的壳子里,她还是活了下来?

是这样吗?

到底,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胸口好痛,喘不过气来。

「柔小姐,柔小姐,你怎么样?」随从找到了她,连忙拿出喷雾对着她的鼻腔喷了几下。

桑柔这才感觉好过一点,是了,这具身体有先天性哮喘,也只是她身边不能离人的原因。

向珠珠的身体死了,她该怎样才能救爸爸?

6、报复!蛇坑!

报复心最强的是谁?是小孩。

更要命的是,这还是个有权有势的小孩。

桑柔内心咆哮,桑沛简直就是个小魔鬼,她怕死他了,现在见他就像老鼠看见猫。

在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桑柔真正地体会到了小正太的不可忽视的杀伤力。

桑沛虽然七岁了,但一直没去上学,他的课程都是在家里安排好的,射骑、算数、武术、书法、钢琴等繁目种种都有专门的老师。桑柔也因为身体原因一直留在家里,有些课程还和桑沛重合。反倒是桑琪,三岁已经上了幼儿园,整个古宅里,白天只有桑柔和桑沛两个小孩,但桑琪回来后会和桑柔讲很多学校的趣事。

现在,她们俩姐妹的关系非常的亲密,桑琪也很喜欢黏她整这个姐姐。

桑沛人前总是一副小大人的严肃样,但背地里总是会欺负桑柔。

掐,捏。还总是挑桑柔衣服下最嫩的肌肤下手。她眼眶含着泪的时候,他掐得越起劲,好像不到她流出眼泪就不罢休。

她装过可怜,求过饶,服过软,但对他都不管用。

上钢琴课的时候,纤细柔媚的钢琴老师明明看见他用脚踩她,却装作没看到一样调转视线。

都这样了,桑柔还能怎么样,她一直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何苦去得罪桑家的正主。

更苦逼的是一次晚上她洗完澡上床睡觉,发现被窝里凉凉的,还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她脚上挪动的感觉,她吓一跳,掀开被窝一开,一窝蛇在被窝里蠕动。她打从心底害怕,放声尖叫,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软软的冰凉的东西,恐惧的尖叫声把佣人引来,佣人安抚她说这是没毒的,不怕不怕,然后把蛇清理掉,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也没提找出幕后凶手什么的,是谁做的一目了然,没人会去触这个眉头。

桑柔也是识时务的,她总不能找到桑阿姨说,喂,你儿子在我被窝里放蛇,你给我教训一下他。人家连亲闺女被咬都袒护儿子,还来管你这个外人吗?

从那以后,她更小心了,每逢遇见桑沛必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笑还不行吗。

可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惹到了这位小太子,她对他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只差没点头哈腰。

她想破了脑袋,自己只说过一句离他远一点啊。

这也能被记仇,太小心眼了把!

她的心突突的跳,小男孩的报复心真是可怕。更可怕的是,她有强烈的预感,这事没完。

桑柔唯一的心理安慰就是桑沛的课程比她多得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对付她。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被教练训得象条小狗一样回到房间就睡下。

她还同情过他呢,后来被虐着虐着想想自己真不应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地已经沈睡,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的摩擦声,月光晕染着昏黄的光圈,星光稀稀疏疏点缀在天际,闪着微光。

桑柔的房间是典型的公主房,一色的粉红色,粉色的圆形床罩,自屋顶散开,把整个粉色小床罩住,粉色的家具,之间点缀些可爱的嫩黄色。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打着转想的是怎么找到爸爸妈妈,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她现在寄居在别人家,万事不由人,而且身边还有个桑沛那样的小恶魔。幸好,桑琪是个性格很好的小女孩。

还是快点长大好,早点独立,就能早点找到爸爸妈妈。

还有,这个房间的颜色也该换一换了,她一个成年人虽然窝在一个小女孩的躯壳里,但对这个嫩嫩的颜色还是比较膈应,她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她正沈思着,门把突然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是桑沛。

他突然衣装整齐地站立在床前,桑柔的心里差点没吓出来。尼玛,他到底一天要吓她多少次才罢休啊!!看看锺,这已经12点了。

「你干什么?」她捂着胸口可怜兮兮地说,扮可怜总是没错的。

「你跟我来。」他把她从床下拖下来,拉着她摸黑到了桑家后山。

「沛哥哥……」

他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不准叫,把整个宅子里睡着的人叫起来你后果自负。」

深更半夜,他带她爬后山。

桑家后山很大,几座座大山紧连着形成一个半圆形,重峦叠嶂,郁郁葱葱,把桑家大宅半包围住。

目光到达的地方都是绿色,深的,浅的,参天的杉树,高大的樟树,还有不知名的古树,也有移植上去的果树和观赏树,每隔十米处还修建有亭子,更别提那些异花异草了。总而言之,漂亮非凡,在黑夜中别样一种飘渺迷蒙的气质。

「我不去,你干什么?」那条家养狼还紧紧地留在桑柔的心里,她不敢和他单独出去。

「胆小鬼,我就是带你出去练胆子,要是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以后我再也不为难你了。」

鬼才会相信就是练胆子,他花样百出,就算真的练胆子,也会把人吓掉半条命。

「你怀疑我在骗你。」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桑柔连忙摇头,敢得罪这位大佬,她又不是活腻了。

「那就跟我走。」

她好想哭,谁能借给她一点眼泪。

黑幽幽的树林,时不时地闪着荧光。就是桑柔壳子里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开始害怕了。

「沛哥哥,夜晚太危险了,我们明天白天再来好不好?」她扯着他的手说,他的手比她大的多,大手握小手,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他的手心。

「不行。」

桑沛扯着她的手一直往山顶爬,直到一个大坑前才停下。

还没走进,就听得见那沙沙的吐信子的恐怖声音,洞坑里的蛇通体光艳,群魔乱舞,挥舞着身躯,晶莹的双眼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看见洞口的美味都津津有味地吐出蛇信子。

「你不是说我很无趣吗,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有趣吧。等明白守山人上班自然会救你出去。」

7、命苦的夜晚

树枝下投下稀疏的深深浅浅的阴影,象无数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在起舞。

巨大的大坑旁,站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个男孩穿着整齐的正装,一个小女孩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小身子骨在寒也瑟瑟发抖。

寂静的树林,只听得见一声冰冷的声音。

「好好在下面有趣吧!」说着,桑沛顺势推了桑柔背一把,就这样把她推了下去。

脚下是稀松的泥土,一脚下去就有一个浅浅的小坑,大坑旁有一些绿色的粗壮的藤蔓。桑柔早就知道不可掉以轻心,脚下一抖,身子一侧,在坠落的最后一刹那抓住桑沛的脚裸。

桑沛抖脚想把桑柔抖下去,脚下的松土倾塌,两个小孩一起跌落。

桑沛手疾眼快抓住一根藤条,桑柔还挂在他的脚上,形成了一副他抓着藤条,她抓着他的摇摇欲坠的滑稽像。

以桑沛受过的训练,他如果把桑柔甩下去,自己顺着藤条爬上去轻而易举就能到达地面。

「蛇,蛇,爬上来了。」她恐惧得舌头打结道。他们俩的动静早已惊醒浅眠的蛇类,它们争先恐后地往坑沿方向爬。

他很不耐烦,「别叫了,没毒的,咬不死人。」

可是柔腻腻的冰凉凉的大蛇小蛇本身就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桑柔有些怨恨桑沛,要不是遇见这个混世魔王,她哪会生更半夜穿着薄衣衫在树林里禁受寒风,露水,蛇虫的侵袭。可他不仅毫无愧疚之心,现在他还有甩下她的迹象。

「沛哥哥,这条藤条不能承受两个人了,你先上去,再叫人来救我好嘛。」她咬住了下唇,「我真的很怕。」

这是唯今最好的方法。她要是不这么说,他也会把她甩下去,就算他有点怜香惜玉之心,不甩掉她,两个人也会一起跌下去。竟然这样,她为什么不先卖个好,然后祈求他找人来救自己呢,这样就可以博取他一些可怜的同情心。

桑柔被蛇吓得小身子瑟瑟发抖,只能奢求大少爷最后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桑沛本来就不想管她,听见她这么乖巧地说,倒是难得的反省了自己,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看他默认了,她松开手,滑落下去,这时候,「哢」的一声,粗壮的藤条因为承受不起轻重的转换断裂开来,「啪」的一声,两个人都跌倒了谷底。

这个洞本来就是桑沛几年前找人挖的,那时候他喜欢上蛇,找来一些品种稀有的蛇苗,本来有毒的没毒的都有,可后来在母亲的强制干预下只能在后山养一些无毒蛇。他用这个蛇洞来恶作剧,无往不利,没想到事到如今自己也会折进去。

蛇滋滋的吐着信子向两人靠拢,发毛的声音让桑柔只能紧紧地向桑沛靠拢,屁股下好像还压着几条蛇,还在不示弱的她的身下蠕动,她心脏紧缩,血液突然急速地窜动,口腔突然喘不气。

「喂喂,你没事吧。」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面色涨的青紫,呼吸有一口没一口的。

桑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有哮喘,喷……喷雾。」

「该死,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他的手边哪有哮喘。

她怨死他了,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他难道还不知道她有哮喘吗?

桑沛头回手足无措了,说到底他才只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他只想恶作剧,没想玩出人命。

而且这个女孩还是他名义的妹妹,一起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他也做不到真正的无情冷眼看着她死去。

「你撑住啊,我马上叫人。」他把她抱在怀里,手无章法的揉着她的胸,帮她平息呼吸。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这就是。

为了吓住她,他特意挑的晚上。这个时候,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守林人也下班,明日清晨才会上山。

怀里的人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从苍白变成了惨白。

桑沛心下越来越恐惧,他放下脸面,扯着喉咙,放声大叫。

「有没有人,快给我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他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大,想借此把声音传到山下,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除了山林里的鸟雀被惊起,没有惊醒一个人。

怀里人的体温越来越低,脸上一片死色,再不来人,她就真的就快要不行。

他平生第一回体会到了恐惧害怕的滋味,竟然是因为她。生命在他手中流失的滋味……他再也见不到她被他欺负后含着泪瞪他的样子,她在算计他之后贼兮兮的奸笑……

「快给我来人,救命啊……」

8、关系渐暖

死亡很可怕,象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发不出声音,最终被无尽的黑暗淹没。作为差点(?)死过两次的人,桑柔对这一点深有体会,拜托老天,不要再这么玩她,她还想找回自己的父母与他们团聚呢。

「姐姐,你醒了,嘤嘤,吓死我了。」

是桑琪奶声奶气的声音。

「小……小琪,水……」桑琪连忙把茶几上的温水递给姐姐。

抿了一下口水润了喉之后,她终於能正常的思维。

「沛哥哥呢?」桑柔问,他可是和她在一起的,她都没事了,他应该更自在。

「哥哥在看医生呢,妈咪说他的喉咙破了。哼,哥哥一定是在装可怜逃避惩罚,姐姐回来的时候脸好吓人。」桑琪不服气的皱了一下鼻头,肉嘟嘟的脸都皱了起来,「姐姐,哥哥以前也拿他那些蛇来吓过我,可是妈咪都没罚他。这次我们一定要向妈咪告状,让妈妈罚他。」

头还是有些眩晕,桑柔向桑琪伸出一只手,请求道:「小琪,姐姐没事。扶我起来,我们去看看哥哥。」

不管怎么样,听到他受伤,她还是想亲眼去看一眼比较安心。

整个桑宅静悄悄的,每个人都把脚步声发到最小,气氛中弥漫着让人不安的颗粒。

她们俩来到是桑沛的卧室外,家庭医生正在对桑阿姨说病状,桑沛真的喉管破裂出血,情况不如乐观。是……因为他大声呼救,把嗓子叫破的吗?真的是……为了她?

桑阿姨的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老袁,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落下病根。」

头发胡子都发白的老医生叹了口气,实话实说:「这个只能尽力恢复了,想一时半会好也是不可能的。」

桑柔迟疑地挪动脚步,试探地问:「桑阿姨,沛哥哥……」

「你们不去休息,跑这儿来玩干什么。先回去,让桑沛静养。」

桑阿姨虽然没有在口头上责怪她,却无声地表示对她的埋怨。一向委以重望的儿子喉咙竟然破裂,还是和眼前这个小女孩扯上关系。她本来就不太赞同丈夫把一个孤儿接回家,可丈夫说他另有打算,她也只有无奈服从。

就算这件事一开始是自己儿子的错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妈咪……」桑琪奶声奶气的还想说什么,被桑柔拖住了。

「桑阿姨,那我们先走了。」

桑琪不解地道:「为什么,明明的哥哥做错了事情。」

「因为哥哥受伤,阿姨很伤心,我们先不要去烦她。等哥哥好了我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嗯嗯,姐姐也不要伤心。」桑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气宽阔的房间,一色的冷色,而这属於一个七岁孩子的房间。

「不关她的事。」桑沛望着自己的母亲,只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别说话,妈妈求你了,妈妈不怪她。」桑母连忙走到他身旁着急地哀求。

太阳沈下地平线,四周万籁俱静,只有宅子前后巡逻的点点灯光。

桑柔和桑沛的房间阳台是相邻的,中间隔了一米五的距离。弹跳能力强的可能可以跳过去,但……

桑柔趴在阳台上往下望了望,再抬眼看了眼肥圆的月亮,心里安慰自己,二楼而已,摔不死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小心的沿着墙壁跳到桑沛的房间,耶,一步到位。

「你不睡觉,还在打游戏。」桑柔从阳台上跑进桑沛的卧室,就见桑沛没在睡觉,反而兴致勃勃地玩游戏机。

但他的脖子确实缠着一层白布。

「不能说话吗?」桑柔把房间的花瓶装满水,把傍晚时分摘的野菊插在花瓶里。

桑沛点了点头。

「……谢谢你。」

不管事情是起因是什么,最后他为了救她受伤就是事实。

虽然自作孽不可活,可要是他的嗓子要就此坏掉的话,代价就太大了。毕竟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每想害她,最后还是他救了她不是吗。

「不要玩游戏了,你应该多休息。」她走近床边。

桑沛低头专注地玩游戏,没理她。

「喂,已经12点锺了,你应该休息,这样嗓子才能早点恢复。」桑柔看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去夺他的游戏机,又没那个胆子。

他留给她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桑沛终於打过通关,抬头用眼神示意桑柔把桌子上的纸笔拿给他。

桑柔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巴巴地拿过纸笔递给他。

桑沛在纸条上龙飞凤舞:臭丫头,我的事不用你管。

桑柔的肺都要气炸了。她是好心当驴肝肺,她再也不管他的闲事了,以后有多远离他多远。

别走阳台,你在沙发上睡,明天早上早点起来,趁没人的时候再跑回自己的卧室。他手腕动的极快,不一会儿工夫,就写出一行字。

他的字很好看,她曾经听书法老师表扬他,说他要是往这条路走,一定会有非凡的成就。他要是专心的做任何一件事,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成功,但他身上被赋予了太多的东西,学的东西太多太重。

桑柔在后面写着:不小心被人看到怎么办?

桑沛翻了个白眼,又些:反正比你摔死要好,爱睡不睡。被子在柜子里自己去找。

第二天早晨,桑柔偷偷地打开门一条缝,看了看外面,没有人经过,连忙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背靠着自己房间的门板,桑柔摸了摸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还好是虚惊一场。

桑沛的嗓子确实落下了病根,说话的时候一直哑哑的,像鸭子叫一样难听。每当这个时候,桑柔就会想起前世他那种富有磁性力的声音,他成年后是男中音,让人非常舒服的声音,可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莫名地,她心底有一种负罪感。

他的样貌很不错,宽额大眼,修眉挺鼻,只是和他的气质一比,那些都变成了渣渣。每个人第一眼看到他,只会更先注意到他的气质。在一堆人群中,他不是最帅的,但他往往是最先被注意到的人。

可要是他嗓子从此坏了,一定会为他以后的生活带来不便吧,甚至还会有更严重的影响。 01-15 9、陪我去一个地方

江州赫赫有名的初高中一体化高干学校,八中。桑柔看着威严的校门,心中百转千回,激动万分,她在心中呐喊,终於又能上学了。

桑沛和桑柔今天是来八中初中部报到的,他们的小学生活一片空白,桑家考虑到他们俩的人际交往问题,让他们俩在八中上初中。这一直是桑柔梦寐以求的,她所求的也不过是早点独立脱离桑家,然后找到自己的父母。现在,她又离自己愿望跨进了一小步。

司机叔叔双手套着白色的手套,把他们的包递过来,担心地问:「少爷,柔小姐,真的不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这两个小孩子还没长大,却象成年人一样成熟。

「叔叔,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吧,今天只是报到而已。」桑柔说,虽说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高干学校,但她也不想第一天就搞特殊化。

上辈子,她听过很多关於八中的传说,八中也出过很多奇人、伟人,她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八中卧虎藏龙,做事不能太锋芒毕露。

桑沛没说话,桑柔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稀稀疏疏的暖阳透过高大的梧桐树照在学校的绿荫小道上。桑沛和桑柔一前一后地走在道路间,阳光正好,微风轻抚。

篮球场边众多女生摇手呐喊,「啊啊,许达加油加油,耶耶。」一个高大的男生姿态矫健地投进一个球,又引出一阵女生疯狂的欢呼。

桑柔驻步,有些着迷的看着这一副青春正好的情景,她的心脏都差点要屏息了。

桑沛也停住了脚步,望着不远处热闹的气氛,看见桑柔认真专注的眼神,问:「你喜欢打篮球的男生?」

他的眼眸垂了下来,看不清眼色。呵,他会玩枪,却不会玩球。

风吹起,她的长发飞舞,她有些恍惚地说:「不,不是。」

她是在怀念她逝去的青春。上辈子她高中就辍学下海,当时不懂得珍惜,现在重返觉得格外的珍贵。她哪,失去过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不,她现在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她一定会好好把握住现在,珍惜身边每一个爱她的人。

他大步迈步,把她甩到了身后,「那就走吧。」

教导处的老师很好,态度很慈祥,帮他们把事情都办好了。

站在八中的校园大门前,桑柔张开双手拥抱天空,她笑着对他说,「沛哥哥,既然出来了,就不要这么早回去好不好,我想到处走走。」

他对这个提议很反感,她的身体她自己了解,要是哮喘突发,不是给他添麻烦吗。而且现在她的哮喘发病越来越少,要是十八岁后再不发病,基本就等於痊愈了,如果又病发,那之前的保护不都白做了,她到底懂不懂?

「回去。」桑沛坚决地说。

她邪恶地打着主意,他向来是油盐不进的主,软硬不吃都不吃,那她就无赖。

「我知道沛哥哥还有很多功课,沛哥哥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放心,我会叫司机叔叔来接我的,不会出事。」

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脸,他问道:「……你想去哪里?」

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她贴近他,挽住她的手臂,摇了摇,「我一直想去城心公园看看,好不好?」

「家里的后花园不是比那大得多。」她在舍近求远,而他根本不想纵容她的恶习。在家的时候,要她每天早起去后山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她都不愿意,现在要去空气污浊、人来人往的城心公园,她在想些什么。

「天天待在一个地方也会呆腻的嘛?去吧好不好。」她撇嘴卖萌,反正她现在才十二岁,卖萌有理。

上了车,桑沛对司机叔叔吩咐道:「去城心公园。」

司机自然地听从,虽然大少爷年纪还小,但身上自然就有一股让人听从他的话的气质。

城心公园熙熙攘攘,午后很多人在散步,抱着小孩的小夫妻,相拥的恋人……看着这一幅熟悉的情景,桑柔的眼不自觉地湿润了,她的爸爸妈妈现在在哪里?以前,爸爸妈妈总是会在晚饭后带她散步到此处,说当消食,有时候爸爸妈妈会陪着她喂鸽子,还和不相识的路人闲聊,偶尔心情好还会给她买一些小礼物,那就是当时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沛哥哥,我想买玉米喂鸽子,」

她怎么这么麻烦,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他不该带她出来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样了?呆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哪有那么多忌讳,我自己觉得没问题。」她自信的双手握拳给他看,嘴腮涨得鼓鼓的,「沛哥哥,我身上没钱,你去找司机叔叔借一块钱好不好?」

她清楚地知道,他身上从不带钱的。

借钱?还是一块钱?

桑柔心满意足地拿着一百块去买了一块钱的玉米粒。

一个小男孩跑到桑沛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脚,小脸红彤彤的,指着天上的气球对桑沛说:「哥哥,气球,扯下来。」

气球飘在半空中,还有继续往上升的趋势。

小男孩的双手黑乎乎的,一下就在他的裤子留下两个黑印,他脸一下子就黑了。桑柔看见,劝道:「你个高,帮帮人家小孩嘛。」

他黑着脸扯住气球的细线,桑柔在他身边哈哈大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她真的会很开心。

本来心里还有些不满,可看着她的笑脸,他又觉得,其实出来也不是那么的无聊,天天闷在家里,可能对她的身体更不好。

他又找小贩买了一个红色的气球,塞在她手里。「拿着,我没地方放。」

「呵呵。」她开心得接过气球,笑个不停,笑得一直停不下来。

「……你要是想玩,我们今天就晚点回去。」要是她的笑脸多停留一会,这么一点退让也不算得什么了。

「那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她顺杆往上爬,这么好说话的他太难得了,看来今天大少爷的心情也不错。

10、绑架

转眼间,太阳已经悬在半空,余热笼罩着大地。

地上一长一短的影子偶尔交错在一起,然后,那个比较短的影子静止不动了,那个比较长的影子也跟着停下来。

桑沛跟着桑柔来到一条幽深的小巷,车子开不进来,司机叔叔本来是想跟着进来的,被桑柔阻止了。桑沛也想,没多大的事,既然她这么开心,就不要驳她的意影响她的心情。

他没想到是,七拐八拐,她只是来买东西吃。

「好吃,你也尝尝嘛。」桑柔咬了一口绿豆饼,回味地舔了舔嘴角,太好吃了,她一直怀恋这家的绿豆饼,又脆又香。

「油脏死了,不准吃。」他要抢下她手上的饼,被她躲开,还把饼凑到他面前。

「沛哥哥,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这么磨磨唧唧,吃一点点。」

她嘟起嘴,嘴边沾着一些白糖,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粉嘟嘟的脸透着诱人的色泽,他心一动,就着她咬过的咬痕吃下一块,完美的把她的咬痕覆盖住。

「怎么样?」她忐忑地问,她一有好吃的就想把它推荐给最亲近的人,在这一世,除了不知在何处的爸爸妈妈,桑沛和桑琪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桑琪不用说了,又天真又可爱,甜甜的喜欢黏着她。桑沛嘛……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很坏,如果她把这理解为小孩子心性,那他也是不错的。

「还行。」甜香的味道在他的鼻腔蔓延开,别有一番风味。

桑柔眼弯成了月牙状,他就是口是心非嘛,明明是非常好吃,「呵呵,再喂你一块,」

她又把饼递过去,他果然又咬了一口。

剩下的桑柔留着自己吃了,嗯,口是心非的童年版沛爷,好可爱。

突然,绿豆饼摊上滚烫的油锅被打翻,桑沛挡在桑柔面前,被溅出的热油洒在他赤裸在外的肌肤上。

买绿豆饼的老婆婆骂了一声:「作死啊,我的油。」

老婆婆被一把手推到地上,哀哀哭叫。

一只手拽住桑柔的长发,把她拖着往后走,桑柔痛呼出声。桑沛刚一个横腿踢开旁边精瘦的男人,就看见桑柔被一个男人捉走,平白地,他心中涌现无穷的怒气,冲上去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即使桑沛从小得到训练,不必寻常的小孩,可面对几个彪壮大汉,他的弱势一下子就出来了,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怎么去对抗几个成年男子。

一个打手叫道:「别纠缠了,把这个金娃娃抓走。」说着就抓起桑柔的后脖颈把她扔上旁边的摩托车。

「这个男孩怎么办?」

「他妈的,一定也值钱,一起抓走。」

幽深的树林里,有一栋木屋,虫鸣在屋外有一阵没一阵叫着。

「春哥,我还是有点怕,要是……」

「畜生,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那个小女娃可是值一百万,交给对方我们就发财了。」春哥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原来春哥一次很偶然的在黑市里知道一个大佬想要抓住一个小女孩,可以换一百万,他觉得惊奇哪有娃娃可以换这么多钱,就要了对方的样貌来看,本来也没想那么多,一百万怎么会那么好赚了,可是今天竟然在小巷里看到照片的小女孩,他的恶念就又动了。

「沛哥哥,都是我连累你,要是我不任性不出来玩就好。」桑柔沮丧地低头,眼眶都红了,她看见桑沛的后背都被热油烫伤了,心里微痛。

桑沛道:「一听见你哭我就头疼,能不能停停?」

绳子捆绑在桑柔的身上,把她刚刚发育的小身躯勾勒出来,初具轮廓的小胸还没有戴胸罩,隐约间露出胸前的两粒红点,两腿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不看环境的话,算得上秀色可餐。桑沛心神一阵恍惚。

11、湿衣下的胴体(微)

夜凉无月,黑夜中只亮着一处萤萤的灯光。过了一会儿,细雨如千万条银丝飘下来,在孤寂的夜里闪着银光。

桑沛打量着四周,破旧的木板屋,黑得跟夜一样的角落里布满了无数的蜘蛛网,还有被蜘蛛网困住的虫蚁,无处不彰显着破败,木板屋挡不住寒风,刺人的寒风和冷雨从缝隙间吹进破败的木板屋。唯一一个缺了边角的旧桌子上摆了五六瓶啤酒。抓住他们的是三个街头混混,那个头头不在,好像下山交易去了,只要两个跟班守着两个小孩。即使是小孩,他们好像也不是很放心,反复的检查了几遍绳子,确定牢牢地绑住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个战斗力非凡的男孩才放心。

下面是两个小混混的一段话。

「阿非哥,嘿嘿,这个小女孩挺水灵的,那个男孩好像也不错。」

「你敢动一下手指试试,春哥说这个女娃娃不能动,一动说不定一百万就没有了。」

「嘿嘿,那这个男孩呢,虽然他骨架都长大了,不像女孩子那么好看,但我不嫌弃,玩玩总可以吧。」

「都不行,说不定也可以换钱,一个都不许动。少给我打歪主意,给我把心提起来,春哥还没找到那个买家,把这个女娃娃卖出去我们逃了出去才算完。」

听到这话,桑沛偷偷地把绑在背后的手上刀片缩了回去。同时,他望了一眼桑柔,他们心有灵犀,他与她对视一眼,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的小身子瑟瑟发抖,小脸开始发青,胸口急促地起伏,距上一次发病,已经有半年了。

「我妹妹有哮喘,一旦病发就会有生命危险。」桑沛道。

桑柔听到这话惊讶地回望桑沛,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妹妹吧……是第一次吧,以前不过是用「你」「臭丫头」就代替了。没想到在危难关头能听到他叫她妹妹,原来他心底是把她当妹妹的,他是她哥哥啊,心跳那么激烈的颤抖,她都分不清是真的哮喘还是感动。

那个叫阿非的着急了,要是拿不到钱,之前的都白费了。

桑沛接着说:「我口袋里有治哮喘的喷雾,你帮她喷一下。」

阿非迟疑地靠近,就在他接近桑沛的时候,桑沛突然一脚踢在对方的跨上,他踢的很巧妙,正中裤心,对方捂住裤裆嗷嗷的惨叫。另一个更好对付,他两下武当拳就制服了对方。

桑沛揉了揉自己解绑的双手,对方给他绑的绳子看上去很牢,但其实一点技巧也没有,他略施小计就把解开了。他先帮桑柔解开绳子,再砸碎桌上的酒瓶,拿起碎片就要插进地上躺着的两个人的心窝,尤其是刚刚那个人淫秽的话语,他可一点也没忘。

「沛哥哥,不要杀人好不好,我们先跑吧。」桑柔哀求道。

桑沛一想到今天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怕自己沾了血她又尖叫,她哭哭啼啼起来最烦人,只能收手。都是因为手上这个小惹祸精,要不是她,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半山腰上,不一会儿就看见前方都灯光,他们可没有存侥幸心理,连忙躲在一个空了的树根下,他们听见了一大群的脚步声,但只听见有两个人毫不掩饰的交谈声。

「管老板,你要相信我,一定是你要的人,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骗你。」

「哼,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要不然让我深更半夜跟你来这破地方,哼哼,你知道的……」

桑沛拉着桑柔的小手,等那群人走过去了,他才又带着她小心地往山下跑。可不一会儿,那群人就发现了木板屋的异样,追过来了。桑沛只能又带着桑柔躲起来,可那群人好像估算过他们的脚程,就是他们躲藏的附近搜寻。

桑柔破釜沈舟地小声地说:「沛哥哥,他们要的是我,我出去。」

做这个决定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却被他一口否决了。

「你别自作聪明行吗?你一出去不就把我暴露了。」

桑柔不敢做声了。

倒是随着那淅淅沥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桑沛说:「听着,呆着这里不要动,要是不舒服就喷一下。我会回来找你。」他把小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肩头,把口袋里的喷雾剂拿出来,塞进她的手心。

「你不要走好不好?」她的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角。

「好好呆着。」他嘱咐她。

桑柔的双眼闪着泪光,红通通的脸蛋带着惊吓,鼻头也冷得红红的。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小洋裙,精致的镶着莲花边,在泥泞的小路上摔了几跤,裙子全湿了,湿衣紧紧地贴着小胳膊小腿,胸前的两点全部暴露了出来,裙摆也褶皱着,不小心露出了沾上泥土的小内裤,她就像一个小泥猴,他却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觉得她从没有过的漂亮。

这让桑沛不禁想起了原先在小破屋的情景,她浑身被捆绑着,没有一丝技巧的绳术,没有丝毫的美感。他曾经跟一个老师学过逃生术,老师教过他各种技巧的捆绑,既美观又实用,要是他来……

他在想些什么,这是他的妹妹,虽然是异父异母,但他早就把她归为自己人,他该罩着她的。

「好了好了,没事的,我会很快回来的。」他难得地低声安慰她,额抵着她的额,试探她的体温,确定温度不是很高才松了口气,又说,「……要是我没回来,不要去找我,看准机会就逃。」

「不。」她哽咽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放。

「行了,少腻腻歪歪的,你还嫌拖累我不够。」说着,他把自己的衣角从她的手心使劲地扯出来,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树林间。

「在那边,在那边,快。」一大群人好像发现什么珍宝一样惊叫。

桑柔一个人紧紧地缩在小石缝里,十指绞在一起,关节处都发了白。

12、绝处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连成细珠把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雨幕,恐怖的阴影在树林里窜动。

死亡的恐惧再一次来袭,它那么无情,这次却不是要夺走她的命,而是要夺去她最珍贵的东西,这又有什么两样?

桑柔心里的桑沛是什么样的呢?在这些年的相处中,她早已慢慢地淡忘前世那个冷酷的沛爷,只是偶尔用沛爷来吐吐槽。现在在她心中,桑沛不过是她一个童年的玩伴。虽然他很坏,他会掐她捏她,甚至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辱骂她,可她都会报复回去,她加重自己身上的淤痕,装作不经意的把伤口展示给周围人看,虽然其他人不敢说什么,但他的形象会变差,背后里的议论也不会少。她会拿走他重要的作业,偷偷地撕烂冲进马桶,他有几个老师是专有领域的权威,根本不看他背后的权势,该怎么罚还是怎么罚。

有一次,她好像偷走了他一份什么分析报告,第二天他没能如愿交上作业,他被老师罚负重三分锺跑二千米,虽然最后他跑完了,但人也累得休克,她躲在一旁捂着嘴幸灾乐祸,好像看见了他闭眼前瞪了她一眼,他是知道的吧,可他根本不在意,从没打过小报告,就好像把两人之间的这场角力当成一场游戏。

其实,他也不是一直很坏,他对她好的时候吓得死人,在钢琴老师留下的课后作业她没有办法准时完成的时候,他会假装无事可做留下来,坐在钢琴房里练琴,实际上是为她作示范,琴音从他指尖流泻出来,他一垂眼一挑眉,明明是个十多岁的小毛孩,眉目英俊的却每每能令人发呆,然后他就会骂一句,傻子,找到感觉了没有。她摇头,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手把手教她,他的手抓着她的手带她找音感,连小琪都没有那种待遇,当然,那种情况很少就是了。

随身照顾她的阿姨一直对她很怠慢,她自己都从没说给什么,他却借故把对方撵出了桑宅。

桑阿姨除了对唯一的儿子热情点,对其他人都非常的冷淡,有好几次她做错了事,桑阿姨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把她盯出了一身冷汗,她大气也不敢喘,是他出来替她解的围……

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无数次中,那些她以为忘记的过去,原来那么清晰的存在她的脑海里,他会她护在身后,就像这次,他一边嫌弃她,一边让她跑不要回头。

想了这么多,其实不过几秒锺的事,灯光和人声渐渐地远离她。

桑柔抹干净泪,向山下冲去。无数次跌倒在水潭,无数次的爬起,喘不过气的时候,她就是拿那瓶沾满湿泥的喷雾喷一下,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疾病,凭着毅力一直跑到山下。

人身体的潜力有多大,你不去试,永远也不会知道。

一辆亮着照路灯的桑塔纳迎面而来,桑柔犹如看到救星跑在路中间挥舞着双手,嘶声求救,「求求你,求求你,停一下。」

桑塔纳紧急的打了一个弯,歪歪斜斜地开走了,在车主看来,他还以为遇见了一个白衣女鬼,一路咒骂自己今天运气不好。

桑柔倒在马路中央,带着满满的怨气和挫败捶着柏油路,她只是想打个电话而已啊,她只要打个电话。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她要问天,天道还存不存在,天道不分好歹还叫不叫天道。重活一世,她从不与人为恶,她紧紧地记住爸爸对她说过的与人为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为什么她都做到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桑沛,老天,你睁睁眼吧。她在心底大声尖叫,大声呐喊。

想到可能已经被抓住的桑沛,她又鼓足了勇气,不到最后一秒她绝不放弃……要是……要是最后他不幸,她就拿自己这条小命赔给他。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到了离山脚处不远的一个二十四小时加油站。

当你拼却一切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现潜能就是没有底线。

桑柔扑到在加油站的门口,口里尤自念叨着,「求求你们,给我打一个电话。」

而桑家这边,从司机口中得知了一部分事实,正在紧急的应对,通知了全市的警察和执法人员,力图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桑沛。

桑母正在书房强烈的谴责丈夫。

「我说什么了,我看她那个样子就不是好货,那样的老成样,一脸的算计,你还给我带回去。现在看看,连儿子都赔进去了,桑白术,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放过你。」

「行了,那也是我的儿子,要不是只有她知道那批富可敌国的古董在哪,我怎么会把她带回来。」桑父抽着烟低吼。

这个时候,佣人来敲门了,她小心的敲了书房的门三下之后,才小声地说:「夫人,老爷,柔小姐来电话了。」

13、沛哥哥,理我一下嘛。

温暖的阳光顽强地透过深蓝的绒质窗帘,照进室内,大床之上躺着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额头上有几处淤青,露出被毯的锁骨已隐隐地看得见成长的痕迹,好像随时要破蛹而出,介於少年与青年之间青涩的轮廓带着诱人的清香。

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女孩半个身子枕着被套趴在床上,已然入睡。

桑沛渐渐转醒,微皱眉头,抬起手腕,试探地摸向她的脸。

脸颊被温热的触感拂过,她惊醒过来,手握拳象小猫一样慵懒地揉眼。

「我妈打的?」他轻轻地拂过她脸上的淤青,象细柔的羽毛。

她捂住被打的右脸,想起她请求桑阿姨陪着桑沛,被拒绝,还被打了一个巴掌,但她非常坚决,最终还是被同意了。

「……本来就是我的错,这次是我太莽撞了。」她试图组织语言,心口有千般万般的话想说给他听,话语在喉头哽咽了几次,最后只溜出来这样一句干瘪瘪的话。

「嗯。」他似乎可有可无的点头。

「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呢?」她看他没有责怪的意向,放松心情,语气也轻松起来。

「本来就是你的错,让你知道教训下次才不会再犯。」

「呵呵,我发现我和你天生犯冲,每次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必有一伤。」

「知道就好,下次少连累我。」

哦,原来还有下次啊。

春秋转换,小男孩长成了大男孩,小女孩长成了大女孩。桑沛初三的时候,桑柔初一,桑沛高三的时候,桑柔高一。

桑柔今天穿着学校的校服,只是很普通的白色的格子衬衣,却把细白的脖颈露了出来,底下是一套深灰色的及膝短裙,雪白的大腿吸引着每一个男生的目光,她白皙的脸庞泛着光芒,看起来青春活泼。

「啊!啊!」她正在上楼梯,突然旁边穿来两声尖叫,她扶着栏杆弯腰往下看。

桑沛两只手各扭着两个男生的手腕,朝每个人大腿上各踢了一脚,那可是结实的少林腿法,然后捡起地上的照相机,拿出底片,撕不掉,他就塞进口袋。

看到照片,桑柔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怒气冲冲地看着两个面带猥琐的同学。猥琐的两个人在骨头散架的疼痛中羞愧的低下头,站在楼梯角下偷拍自己的女神还被发现这个事实让他们羞愧欲死。

「傻子。」桑沛松开那个男生脱臼的手腕,骂的当然是桑柔,这两个人还不配让他骂。

放学的小路上,高大的梧桐开始落叶,黄金般的树叶铺满了小路。桑柔要小跑着才能跟着桑沛大步的步伐。什么嘛,这是欺负她腿短吗。

「为什么骂我,被偷拍又不是我想的,而且我里面是又衬裙。」不会被偷拍,因为这种事不理她简直是太过分了。

「下次在家以外的地方不准穿裙子。」在家就可以。

「不要。」她现在正是爱美的年龄,把雪白的小腿和肩头露出来,就是她自己看起来也是美呆了。

「那就把裙子加长五公分。」他做出了一小步的让步。

「不要不要。」她的头摇得想摇鼓一样。

看她接二连三的拒绝他的要求,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她唧唧歪歪的说话的时候,理也不理她。

她委屈兮兮的勾起他的小么指,

「好了好了,沛哥哥,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我保证,再也不被偷拍到了好不好。沛哥哥,你理我一下嘛。」

他打开卡宴的后座车门,让她坐进去。其实桑柔平时都是坐前座的,自从高中之后桑沛就自己开车了,每一次桑柔都是坐他旁边,桑琪是巴不得离她哥哥远点。

她越过他径直坐上卡宴的前座,这可是她的御座。

「沛哥哥,理我一下嘛,你不理我我好难过。」

「把裙子加长。」

「……那你还是继续不理我好了。」

过了半响,她又小心翼翼的偷瞄他。

「沛哥哥,你真的真的不理我了吗。」

他专心开着车,不理会她的讨好。要是现在理了她,这只小狐狸一会一定会更加得寸进尺。尤其是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拒绝她了。

不能惯着她!!

14、初起冲突

窗外的景色不断地转换,直耸云霄的摩天大厦,宽大时尚的LSD牌……桑柔知道,这还只是2004年的江州。未来的五年内,在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全球对外开放的大趋势下,江州市将成为全国最大的经济特大市,在经济立法等方面都将获得优惠,尤其是在进出口方面将扬起一面大旗。

未来的江州,将是一只巨大的傲视群雄的猛虎,它会让全世界都为它而注目。

桑柔侧头望去,驾驶座上的男人正专心开车,他的轮廓分明,眉眼犹如一刀一斧劈砍出来的,有棱有角。在日益逝去的时光中,他小时候的那股子稚气俊俏褪去,已经完全长成了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她还是被养在深闺,他却早被放出去经营自己的交际圈。近些年,他越来越内敛,曾经的那些小打小闹欺负她的事已经不屑去做,但在打闹中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与他那么亲密。而现在,他的表情越来越难测,她曾经以为自己很懂他,这些年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她曾经就是为那个精彩世界添砖加瓦的一员,那么多男人甘愿沈迷其中。他呢?他会为那个精彩世界沈迷吗?还是已经沈溺在其中呢?

因为苦苦冥想她的头壳发胀,她摇摇头按住太阳屄。

「吱!」紧急的刹车声,他注意到了她的异状,把卡宴停在停车位上。

「怎么了,很痛吗,我帮你看看。」他越过上半身,看她难受的模样不似作假来招惹他的同情,连忙在手心摸上一些特制的清凉膏,按在她的太阳屄。

她这个身体什么都好,就是小毛病多,简而言之都是一些富贵病,只要吃好养好就没事了。桑柔自己把这理解为灵魂锲入不完全符合。

额头一片清凉,她全身舒爽了不少,往向窗外陌生的景色说:「咦,这不是回家的方向,我们要转道吗?」

这些年买车的人渐渐地多了,车道拥挤了不少,有时候还需要转道。

他的手没有停,有技巧地按摩她的太阳屄两侧,「本来是想带你去Kuh`gv尝鲜,既然你不舒服我们先回去。」

Kuh`gv?那个只吃过两次就让她一辈子难忘的餐厅。

「不,我好了,全好了,你看,」她挺直腰背给他看,两片又长又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哀求说,「还是去Kuh`gv吧,我快要馋死了。」

Kuh`gv可是不定期开张的法国餐厅,就摆在海滩边上,老板是个纯正的浪漫法国男人,娶了一个江州妻子,就在江州定居,开了Kuh`gv这家餐厅,都是正宗的法国菜,有一些还是老板的独门秘籍,别处不可能吃到,海鲜什么的也是老板开着游艇到深海出捕捉的。

那独特的香味,想想就能让人流口水。

「随你。」Kuh`gv的坐置难定,老板是随性人,一年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在休息的,他在开业前三天会在店外挂出通知,总有一些不死心的吃货每天都要跑到那去溜一圈。每次一开业,店铺就被人群掩盖。

「呵呵,可惜了小琪去美国参加小提琴演奏,我要拍照馋死她。」她添着嘴角喜滋滋地道。

「不准傻笑,丑死了。」他皱眉制止她,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嘴角上翘,眼瞳黝黑,眼仁白亮,干净纯粹得透明,笑意好像从每个毛细孔都宣泄了出来。尤其她竟敢加舔嘴的动作,这是干什么,要跑出去勾引男人吗?

一进Kuh`gv,就被向轩和袁斯里打趣,他们俩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是在一个圈子里和桑沛交好的人。

「嗨,正主总算来了。」

「阿轩,万里你们好。」大了以后,她不喜欢随便乱叫人哥哥,总觉的哥哥这个词有些暧昧。沛哥哥?那是从小叫习惯了,长大以后改不了口,不算。

大家的年龄相差也不过五岁,再就是有桑沛在那镇着,怎么叫随便的很。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打趣是不是只有阿沛才有被叫哥哥的福利,后来被桑沛阴恻恻的眼神打消了话头,这件事再也没被提起过。

「你们怎么不先点?」桑柔坐正,翻着菜单,Kuh`gv的菜单每日都是不一样的,根据餐馆的食材老板再来决定菜单。

「两位不来我们怎么敢点,肚子饿死了,我可是没吃早餐和午餐空着肚子过来的。」向轩调侃说,他是说话很随便的人,一头黄金般的卷发,两眼很大,这点和桑琪很像,炯炯有神,坚挺的鼻梁,小麦般的肤色,是个给人以阳光感觉的男人。

「小柔,你先点吧!」袁斯里温和地说,他是个比较沈默的人,也比较细心,白皙的肌肤,耀眼黑眸,唇色绯然,五官比女人还精致,好像是画中人走出来一样,那皮肤好得,桑柔每次都想和他探讨护肤大法。

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上来之后,大家都没有时间说话,嘴都用来吃东西呢。尤其的桑柔,她用最标准的礼仪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盘子里的食物扫荡一空。

就在她瞄上桑沛盘子里剩下的大块龙虾的时候,一声声献媚的声音才外面传来。

「玉少,这里的东西我保证你在京城也没吃过。」

「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被称玉少的那人随便地扫了一下餐厅,略显轻佻地道,「哈,也不怎么样嘛,下九流的食物,你是没见过好东西吗?还是江州就只有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那话里的轻视平白的让人不舒服,在场的吃客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拎得清事实吗,这可是在江州,江州人护短在全国也是出了名的。

向轩火气最大,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发难,有他这么个江州一虎在,竟然还有人敢在江州的地盘上大放厥词,找死是不是?

向轩刚站起来,就被一只修长细腻的手掌按住,袁斯里按住他的手,对他微微摇头。

15、监控器偷窥(微)

沙滩上有微风吹过,海面上却没有起一丝波澜,镜面一样平坦的海面上,映着飘着蓝白棉絮的天空。

桑柔一行人所坐的位置靠边,往前看就是一览无余的天空与海洋连为一体。现在天气已经入秋,并没有多少人在海边游玩,只看得见三三两两的情侣手牵手的走过。餐厅周围倒是围了一大群的人,把并不算小的餐厅围得水泄不通。

桑沛岿然不动,细心的把虾肉都挑出来,放在旁边一只雕着玉兰花的小盘子里,然后拿过一旁的餐巾擦拭手背,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异动。桑柔打量他,一只手偷偷地把那只玉兰花小盘挪到自己的面前,他没有反应就是不反对罗。

再怎么小的动作也瞒不过他,她又偷瞄了一下他,还是没反应。

好样的桑柔,他没意见,开吃。

而在另一旁,向轩被袁万里制止,再好的美食也没有滋味下口了,抖开餐巾粗鲁的擦手。

桑沛看桑柔心满意足的吃饱喝足才开口,「吃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一行人站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一个染着红发的青年拦住。

「嘿嘿嘿,李志扬,我说错了,你们江州也不是没好东西嘛,我这就发现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

玉少只突然感觉一阵幽香扑鼻,定眼一看,从他身边经过的女孩皮肤象剥了壳的荔枝一样白皙光滑水嫩,杏眼琼鼻,轮廓细致,气质温柔可亲,这副模样在他眼里也是当得上大美人的称号,他又想江州自古出美女,不禁淫心突起,心痒难耐。

桑沛走在最前面,桑柔跟着走在他身后,等察觉到一双瘦骨伶仃中指带着一只板玉戒指的手要摸上她的脸的时候,她连忙侧脸避开。

有一只手更快,一把擒住那只狼手,反折一下,就听见骨头与骨头之间开裂的声音。

「啊!」玉少大叫,「哪来的畜生,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桑沛手下加了一份力,干脆把那双手卸下来,然后再也不屑去看,如同扔垃圾一样把他甩在地上。

那个叫李志扬的,就是原先那个献媚的人,陪着笑说,「沛爷,轩少,袁二少,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这是京城来的白玉棠玉少,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少跟爷爷乱攀关系,我呸,没骨头的东西。」向轩直白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就是看不起这样的墙头草。

桑柔按住桑沛的手臂,她手下按住的属於他的肌肉还在不断的起伏,她看了他一眼,虽然他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一定怒极了,於是息事宁人说:「算了,沛哥哥,我想回家了。」

桑沛这才安抚着揽着她的肩离开。

卡宴车上袁斯里告诉大家这个白玉棠的来历,原来白玉棠本来是京城人士,也是标准的太子爷一枚。活得是风生水起,可是去年开快车撞死了人,被家族政敌捅到了上面,因为未成年只被判了三年劳教,哪知道进去没有三天又出来了,他还不知道收敛,高调依旧,被媒体大肆报道,家里人把他送到江州大伯家。白玉棠大伯就是江州市的副市长。

袁斯里对向轩说:「白市长家宴的时候你们不去,不知道白市长向来宾介绍了白玉棠。我们和他既然不是一挂人,就不要和他有牵扯,任何牵扯都不要有。」

袁家的关系在军队里,虽然对政界的干预不大,但对一些政策的敏锐性是其他家族所没有的,他话里的潜意思就是有人在对付白家,他们什么也不用管,隔岸观火就行了,免得被别人当靶子使。

向轩弹腰躺在后座真皮背椅上,说:「狗屎,老子看不惯他那样。阿沛,你怎么说?」

桑沛一耸肩,漫不经心地说:「只要不惹到我。」

那边海滩上,白玉棠痛得在沙子上打滚,还不忘辱骂李志扬,「傻B,你看着他们打我不帮忙就不怕我告诉我大伯吗?」

李志扬苦笑,他早已经打了电话叫救护车,不敢去动那位大少爷,怕碰到他哪里,於是说:「玉少,你刚到江州不了解情况,刚才那三位是桑沛,向轩,袁斯里,桑家是江州豪族,关系盘根错节,向轩的爷爷就是江州市长,比你大伯还高一级,袁家的关系是军队里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三位,随便一个咱们谁也惹不得,你刚刚……那个女孩是桑沛的妹妹,大家小姐,从来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禁得起你的轻薄,也没什么好。等你伤好点,我带你去金色皇朝好不好,那里的小姐才叫会伺候人。」

白玉棠咂舌,躺在沙地上还不忘好色地说:「那些被男人玩烂的货色我不要,这样大家闺秀玩起来才够味,行,我就玩她。」

李志扬默不作声,这可不是他能搀和的事。他告诉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个玉少远点。

回到桑家大宅,桑沛先回房把今天收到的底片洗出来。

嗯,他坐在真皮人字形沙发上前后翻看着照片,果然什么也没照到,衬裙的威力不可小瞧,不然他可要考虑要不要挖了那两个人的眼珠子。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电脑,按下一个按钮,一连弹出数十个分割的小窗口,毅然是桑柔的房间分布图,巨细无遗漏。

他是个好哥哥,装监控器只是担心妹妹的身体状况。

她在房间放下背包,解着上衣的衣扣就向浴室走去,貌似是去沐浴。他考虑了半响,最终选择把浴室的监控器关掉,自己也去浴室洗热水澡。

他擦着湿淋淋的黑发出来的时候,又看了一会电脑的监视状况,她还没从浴室出来,秒了一眼的桌上摆着的腕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本着关心妹妹身体的原则,他把那个浴室监控器又打开了。

沛爷……他好像忘了男生和女生洗澡用的时间完全不一样。

高质量的监控器,拍出来的景物也是高质量的,画面里的清晰度高达到就好像美人沐浴景就在他眼前一样。

雾气沸腾的宽大浴室,模模糊糊地看得见一个雪白的背影,水气在她周围弥漫,看不见真确的人影,过了一会儿,她好像要找什么东西,走出水雾。

慢慢地,她赤裸着出现在镜头前,全身不着一物,美丽神秘的犹如希腊神话里的雅典娜女神。

16、玉体迷情(肉)

由远及近,她走到镜头底下,淋湿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圆润的肩头一滴滴水珠滚下来,调皮地滚过挺翘的乳尖,娇嫩的乳尖还是粉红色,羞羞答答地藏在乳肉里不完全露出来,水珠停在乳尖就不愿意在动了,欲坠不坠,让人想要去把它舔掉。

桑沛的呼吸转急,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几下,热量都流窜到了下腹,裤裆拉链处潜伏的巨根一下子就鼓胀膨大,他伸手触摸电脑屏幕,动情地抚摸那一处,好像要把那一滴水珠抹去,那正是桑柔乳尖的位置。

她还在衣物堆里翻着,好像还没翻到想要的东西,水珠已经顺着她弯腰的幅度,流到了小巧精致的肚脐眼里,聚成了一个小水窝,再下面……

他的视线跟着下移,茂密的草丛已经发育完全,又黑又卷的短小阴毛把那神秘之处完全掩盖。听说,毛很多的女人性欲很强,在床上也非常淫荡。

再下面,一双秀气的美腿,纤细合度。

修长却不纤细的男性手指在鼠标上转动了几下,想关掉偷窥视频却有一丝不舍。其实最初在她的房间里装满监控器真的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只是,后来,慢慢地,性质不知道什么变了,从关心到偷窥,他也不知道这种改变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是看看,又不会少快肉,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又心安理得起来。

桑柔放弃寻找东西正打算离开监控下,足球大小的圆臀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肥美的股肉中间还有小小的漩涡,一缩一缩的。

就在这时,滑湿的地板一溜,她脚下一倾斜,摔倒在地上。

桑沛想也没想,扔下鼠标,就冲进了桑柔的房间。浴室门没反锁,从外面就打得开,他快速的一转动把手,门就猛地打开了。

他抱起她赤裸的上半身,她湿润的后背贴着他滚烫的前胸,亲密得无一丝细缝。

他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话正说着就闻见一股血腥味,血从她的大腿下流出来,触目惊心的血迹沾湿了地板。

桑沛抬起她的一只玉脚,坚持要检查她哪儿伤着了。

她连忙挣脱他的手,扯过旁边的衣物遮在自己身上,把前方真空的三点遮住,「没事,沛哥哥,你怎么进来的,你先出去让我穿衣服好吗?」

他随口敷衍的一答,要找借口不多得是,「我从你房门过,听见你惊呼,怕你出什么事就进来了。来,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他又去分开她的双腿。

桑柔疑惑望了他一眼,她叫了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用了,沛哥哥,你先出去,让我自己整理一下好吗?」

她全身赤裸裸的,随便一动身子就能让他全看了去。

「你都受伤了还逞什么能?」

他不满的皱眉,坚持要分开她的腿检查她的伤势。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听话,把腿分开,我先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她垂目低头,嘴唇一瞥,轻声抱怨,「哎,你真是的,我只是来好事了,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这个的,你快分开我啦。」

听到这话,桑沛没有分开,反而一把抱起她,她脚踝扭伤,不能行走,只能环着他的脖颈,把头埋进他胸膛。

他把她放在床上,把原就充好电的热水袋放在她肚子上,「好点没?」

她垂着眼睫点头,「嗯,我没事了。」

他伸手就要去摸下身,「我帮你看看。」

「真的不用了。」

「就看看。」对这一点他异常的检查,他对她下面好奇得很,刚才在镜头里也没有看真确。

「不……沛哥哥,我没穿内裤。」她两颊晕红,含羞道,「你先帮我拿一下抽屉里的……那个,内裤,还有……卫生巾。」

就是知道她里面没穿内裤他才要帮她检查。

「要不要我帮你换?」把卫生巾拿过来,他眉眼带笑故意打趣她,在看到她惊恐的目光后连忙改口,「开玩笑的。」

17、极品美屄(辣)

想掩盖自己的真实心意总是会说「开个玩笑,别在意」「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其实谁都是明白人,但谁都愿意装傻。

听桑沛说只是开个玩笑,桑柔也不做声不追究,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离开,她着急死了。下面的血一流就一大股,把被单都侵湿了,她现在只想在他离开后穿上内裤,换上卫生巾,於是只能主动说:「沛哥哥,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肚子还疼不疼?」他当然听懂了她话下的逐客之意,但不太想现在离开,於是没话找话说,只想多留在她身边一会儿。

她拍拍小腹上的热水袋,「有这个我会睡的很好。」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羡慕那个热水袋,简直是可笑。

「嗯……」他低声沈吟,犹豫了半响才说,「有事叫我。」

她微笑点头。

他转身离开,步伐缓慢沈重,随着她在床上翻身转动,他闻到一股似兰似麝的血腥味,象雌兽发情的味道,他又快步返回。

桑沛一手撑在枕头上桑柔的发际边,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他呼吸转急,心中被铁栏锁住的野兽在仰天咆哮,干掉她,干掉她,为了平息心中的恶魔他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脚扭伤了,还是我来帮你换吧!」

「不。」她拒绝,恐惧让她嗓音都差点破音,扭动上身挣扎,但她两只手竟然挣不脱他一只手,他的手背青筋凸起,象滚动的蛟龙时隐时现,不知道在忍耐些什么。

「乖,哥哥帮你换,羞什么。」他冲着她绯红的耳洞吹气,撩拨她敏感的神经。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哥哥,却是在这样气氛诡异的情况下。

说着,他就掀开了她的被子,被子下她还没来得及穿上内裤,股下的那块被单被血染得通红。

「别怕,我什么也不会做。」他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毛巾,把她下腹的血迹擦掉,茂密的阴毛从两侧被抚开,露出两片紧紧闭拢的蚌肉,娇嫩生涩的颜色,许是从没暴露在人下,一察觉男人放肆的眼光,就如含羞草般羞涩地颤抖。

「不……不……不要……」桑柔挣脱不果后,抬起一双手遮住眼眸,掩耳盗铃,以为自己看不见这一切就没发生过了。

她的呻吟如刚出生的小猫般娇柔,呻吟小小的,不知道是叫给自己听还是谁听。

桑柔下腹又是一阵热涨,经血又要来,她连忙并拢双脚,把他在放在她两腿之间的右手夹在了中间。

「没事了,我帮你换了就好了。」他嘴里不知所谓地哄着她,右手中指试探性的伸进了那一处嫩屄,经血沿着他的指腹流出来。

中指一入就犹如婴儿吸乳一般被死死地咬住,层层叠叠,褶皱数起,他的手指一时竟寸步难行,那处似肉非肉,似骨非骨,又热又窄,兴许是血或者其他的润滑,滑腻异常,快感从手指传递到全身,他背脊骨一阵酥麻。

这不就是他们男人混在一起时常讨论的极品美屄,千万个女人里也难寻其一,自己身边竟然就有一个,还是他心里一直藏着的人儿。

这极品美屄,不仅能让男人欲死欲仙,尝尽人生极乐,还能让男人强精益体,对身体大有益处。

上天果然厚待他,他下身的巨龙快要爆炸了,全身血液逆流,可就是这样他还嫌还不够。

他嫌她双腿闭得拢看不真切,用双臂把她紧闭的美人鱼双腿抬起来,举高。这样一来,她的屁股悬空,美屄就近在他眼前,他口渴得想吞口水。

01-15 18、美足吸引力(辣)

桑柔躺在床上捂着眼睛在想些什么?她雪白娇嫩的肌肤被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的双腿被他抬起抱在怀里,全身上下连一块遮羞布也没有,虽然房间开了很足的暖空调,但她还是觉得冷,冷,四肢快要冻僵了。

前世的噩梦犹如一场空,她已经渐渐忘怀,就连父母……在一年前她知道他们回到江州,而且生了一个儿子后,她就告诉自己该放下了,当她躲在阴暗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美满样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再没有身份回去了。

但她还是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偷偷地帮助那个小家庭,还透过医生让父亲好好保养身体。

这样挺好的,每个人都获得最大的善果。她想。她在桑家过得很好,桑沛和桑琪都对她很好,虽然桑阿姨不喜欢她,但她对现在的生活非常的满足,这一世,她又多了几个亲人。

可就在现在,那一切她本以为遗忘了的噩梦又回来了,她说不要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听见,她好怕,如果有人能听到她的害怕,也许前世最后就不会落得那样一个结果……就连桑沛,他难道也以为她在欲拒还迎吗?是吗?他这就是这样想她的?

他们共同生活十余载,她还以为,如果有谁最懂她,那一定是桑沛。不是桑琪,因为她和桑琪的相处更像姐姐妹妹,而和桑沛的相处,更多是似敌似友,有时候他还似兄,对她极其宠爱。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最了解她的。

美屄就近在眼前,她才十六岁,美屄初度绽放光芒,却还未完全长成,粉露粉露的,桑沛试探性的伸入两指,把美屄微微地撑开。那条神秘的细缝轻轻一碰就娇羞的打开,他定眼一看,那处吹弹可破,惹人怜爱,他想凑过去亲亲,他一点也不觉得她脏。

「呜……你……」她喉头哽咽了一下,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自己千般万般的委屈。

对他,她一直是很矛盾的感情,想靠近他获取温暖又怕受伤。他要真的想要,她……她也并不是完全不愿的,但他就不能另选个时辰吗?女人经期时是不能做爱的,这个时候小屄最脆弱,容易染上各种疾病。他就不会怜惜她的身体吗?

见她的的眼角划过一道泪痕,他的心如重锤击打一样闷闷的疼,已经有好几年,他没让她哭了。小时候还为欺负她为乐,后来就越来越舍不得了。

「好了,好了,我不会怎么样的。」他说,「刚刚摸你的脚都凉了,我帮你用毛巾擦过了就走。」

桑沛依依不舍的把两指从美屄里抽出来,美屄和主人的意志不配套,咬得他死紧不让他离开,他狠下心抽出来的时候还跟着发出一声「啵」的声音,带出又一阵血潮。

这样的尤物美屄,让他怎么舍得离开。

桑沛拧干一块热毛巾,把她身上的污血擦掉,捧着一双玉腿,这一看就舍不得移开眼了,他细细的抚摸,蜻蜓点水般轻触而过,怕重的打碎玉做的美足。

从脚心一阵异香传来,他仔细去嗅那异香又没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小脚紧紧地按在自己的鼻口上,嘴吻着她娇嫩的脚心,鼻子拼命的去嗅她白嫩的脚趾,果然被他寻到,他为那奇异的足香神魂颠倒,放在手心爱不释手的把玩品味。

桑柔很少自己走路,出门都有专车接送,而且她嫌高跟鞋走路有哒哒的声音,很少穿,一双小脚被护养的晶莹剔透,娇嫩万分。

看他眼眸放出奇异的光芒,嘴唇凑进好像想把她的脚趾含进去,她连忙蹬开了他的手。

「我已经好了,你先回去吧。」

「嗯。」他应着她的话,双手撑在她头顶两侧,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带着一股迫人的施压。他定定的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好像从远方穿来,由远及近,由近及远,飘渺而动人,「你都知道是不是?」

她心头一阵恍惚。

19、羞死人的春梦(辣)

「珠珠,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爸爸好不好?爸爸今天的身体好了很多,他可以和你说话了。」

「珠女,快过来,今天哥哥我带了兄弟来碰你的场,你可得把你的独门秘籍使出来哦,不然哥哥当场办了你。」

「珠珠……」

「珠女,哥哥喜欢你,置间屋子养你好不好……」

不,不,她哪里来的那么多哥哥,她记得自己只有一个哥哥啊,沛哥哥……

有块大石头压在桑柔的胸口,哈哈哈,让她喘不过气来。

「傻子,你在干什么?」

白茫茫的大雾散开,小小的桑沛走了出来,他一本正经地欺负她,掐着她左颊上的肉说:「傻子,快哭,哭出来我就饶了你。」

她就是不哭,痛死了也不哭。

白嫩的脸颊上现出红紫的掐痕,他有些气馁地骂道:「我忘了,傻子是不会哭的。」

浅蓝色的妖风旋转,天倏地从白天变成了黑夜,桑沛变成了十八岁姿态挺拔的少年,他蹲在她身边,柔声说:「小柔,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她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摇。她哭是因为长大以后他再也不欺负她了,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以前,他想看她哭,她偏不哭给他看,就是因为知道一旦如他的愿,他就不会再放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了。可现在,她连唯一吸引他关注的小手段也失去了。

天地訇然倒塌,他陷进地缝中,然后消失在茫然的天地。

「沛哥哥,沛哥哥……」她奔跑呼叫他的名字。

「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不要。」奔跑到双腿无力,她跌倒在地,把脸埋在干的开裂的土地中,泪水突地湿润了干瘪的土地,万物复苏,小草鲜花大树一瞬间抽芽长成,幽清的小溪涓涓流淌而过。

「为什么不愿意?你明明知道的。」声音从桑柔身后传来,她转身,奔进他的怀里,死也不愿意再分手。

她知道,她知道,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啊,所以,不要抛弃她,千万不要抛弃她,让她在这茫然无情的天地间留下这么一点微薄的念想吧。

「我愿意,我愿意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愿意的。」

「这样也愿意吗……」桑沛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羞人的话,她缩在他怀里红着脸庞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桑柔伸手握住桑沛粗长的硬棒,硬棒在她手掌之下迅速的膨胀,险些让她把握不住。她曾经受过这方面的特别培训,怕他看出端倪,故意毫无章法的揉弄。

「小妖精,你弄痛我了,轻点,帮我把裤子脱了,用口含住大棒。」他咬着她奶白色的耳垂,眼眸里燃起了两堆小火,象在暗黑中行走的野兽,他说,「你忘了自己刚刚答应我的吗?不然我就会消失。」

桑柔下移了半个身子,先隔着裤子温柔吻了几下硕大的硬物,再解开他的裤头,把那狰狞的怪物握在手心,他的阳物看起来尚且干净,并没有被女人淫水侵染出的那种紫黑色,可这样更脉络清晰,上面布满了一条条蜿蜒的青筋。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这么大,这么烫,如果在她体内不就变成了杀人的凶器?

「快吃啊,傻子,看傻了吗,喜不喜欢?」

如果这只是给她一个人的,她就喜欢。桑柔想。

桑柔含住突起的龟头,在口里用舌尖左三圈右三圈舔着敏感的马眼,他下腰剧烈的抖动,突然他用手按住她的头,粗哑地叫唤:「全吞进去,全吃了,快,吃进去。」

这时候,他完全是初出茅庐的小夥子,为动人心魄的情欲着迷,她什么技巧也不用就能完败他。这样想着,她有些得意又有些悲哀,要是他一直是她的就好了。

桑柔的口尽量张到最大,忍住想呕吐的感觉,把龟头含进深喉,全部含进去,再吐出来一点点,再全部含进去……

终於,他犹如濒死的野兽低吼一声,扯住她的长发,粗大的茎身抖动数下,又浓又腥的精华尽数射在她的红唇,耳畔,发间。

然后,他捧着她的头颅热情的吻住她的唇,舌头伸进她的齿间,如鱼儿嬉戏勾住她的嫩舌共舞。

「喜不喜欢?」

「喜欢。」

「喜欢哪里?」

「都喜欢。」

她的心跳加速血液翻滚,象被火烧一样,渴望他的靠近帮她熄火。

「哈……」

桑柔喉咙发疼,喘了一阵粗气,才坐起身拿过床头保温瓶里的热水喝,窗外月色皎洁,被暗云朦朦胧胧地遮住了一半,经期,月色,……或者其他,都可能是勾起她情欲爆发的源头。

她捂住发红的脸,虽然她只模糊地记住她和他热情的激吻,舌头还缠在了一起,可这样就够刺激了。

受了刺激,下身小屄还在不安分的剧烈蠕动,她悄悄地抬起一条腿夹住被子,难为情的夹住被子相互摩擦。

老天啊,她竟然会做这样的梦,让她去死吧。

而桑柔不知道,在她夹着被子自慰的时候,这一切都被另一个房间里幽深的眼眸看了去。有一个人,一面看着她自慰一面双手在下身急速的转动。

20、小柔也不知道吗?

十一月深秋,江州下了第一场小雪,晶莹的雪花纷纷落落下了一夜,江州人一早起来拉开窗帘就发现江州变成了粉雕玉琢的洁白城市。

桑琪从美国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太好,桑柔就想着让她开心点,於是说:「善琦居刚送来这一季新衣服,我们去挑几件吧。」

善琦居是江州上流社会一个高级定制女装品牌,被桑阿姨钦点负责桑琪和桑柔四季的服装。

「嗯,去看看吧。」桑琪消沈了好几日,又不想拂姐姐的好意,就答应了。

「笑一个,小公主。」桑柔捏了一下桑琪白胖胖的脸颊。

这次送来的衣服有十余件,件件做工精致,剪裁讲究,从外根本看不出针线的痕迹。桑柔看上了一件莲红的长毛呢,立领,领口处滚了一圈纯正的白羊毛,没有一根杂色,穿在身上连自己向来苍白的脸颊都透出了一丝血色,白里透红,腰部用一根流苏边的宽边腰带束起来,把细细的腰线展现无疑,桑柔真是越看越喜欢,都不想脱下来了。

还有一件带帽短袄,一种颜色遮着另一种颜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用几种简单的颜色就渲染出多种绚丽的色彩,简单大方中又带着艳丽。

桑柔正试着正起劲的时候,桑琪就气恼的把衣服一甩。

「善琦居的衣服根本不适合我,我妈也是的,我根本不喜欢,他们家的衣服来来去去就这么几种经典款,一点时尚元素也看不到,她只知道把自己的意识强加给我,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这次比赛也是,本来我学小提琴只是爱好,不想去参加比赛,被她逼着去,回来得了个第五名,她又给我脸色看。」

说着说着,桑琪又勾起以前的那些伤心事,还有妈妈对自己的忽视处,她越来越委屈,眼眶一红,豆大的眼珠子眼看就要掉下来。

桑柔揽住妹妹的肩,柔声安慰她,「好了好了,全世界的选手都在那里,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第五名很厉害了好不好,这儿的衣服不喜欢,我陪你去逛街自己挑衣服怎么样?。」

旁边善琦居的经理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桑柔心里明白,做生意的人最忌砸招牌,因前世自己的父母就是小商人,偶尔也被客户恶意刁难,商人自负盈亏,世道艰难,她也不愿意他们难做,就又说:「帮我把我刚才看上的那几件衣服留下来吧,今天谢谢你们。」

对於花桑家的钱,桑柔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桑柔这一世无缘得见的便宜爸妈,和桑家是远亲,族谱上要在十代以上才能找到关联,家里也是大有富余,他们死去后,不少人打着桑柔遗产的主意。以前两家走动得勤,最终桑柔才会被桑家收养去,桑家捎带把那份遗产也替桑柔保管了,桑柔也不知道那多少钱,但这些年,桑家从没在钱上亏待她,看起来少不了,可桑家仍不满足,还打着其他的主意。

他们以为桑柔五岁的时候还不知事,却不知贝姨早在自杀前夜就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跟她讲清楚了,遗产钱财什么的可以不要,可爸爸妈妈留下的东西却一定要保住。

贝姨也是因此而跳楼自杀的。

陪着桑琪,两个人漫无目的在一个名店又一个名店闲逛,加入世界大潮后,众多世界知名品牌以江州为第一阵地,纷纷建立旗舰店。

「咦,我怎么好像看见哥哥的车了,好姐姐,我们快绕道走。」桑琪突然拖着桑柔的手臂往后走,黑色的卡宴并不低调,很好认。

对桑沛的恐惧,桑琪是自小就有的。

「他又不是杀人魔王,你怕什么?走,我们去打个招呼。」桑柔拉着妹妹走近卡宴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最近她很少看见桑沛,想去了解他最近在干些什么。

「小柔小琪,那么在干什么?」车窗打下,袁斯里座在副驾驶座上说。

「哥好。」桑琪呐呐的向哥哥打了声招呼,才开心地提着几个袋子对万里说,「斯里哥,我和姐这不是买衣服吗,你们怎么也买了几大包。」她眼尖,看见了后座上堆满了购物袋。

「你哥没说吗?我们打算去自由旅游。」袁斯里说。

「自由旅游?」桑琪随口一问,她其实对她哥做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

「咦,小柔也不知道吗?」袁斯里这么问不是没有道理的,阿沛对养妹比亲妹上心多了,「我们几个兄弟打算开五辆车去临省的几个名山大川看看耍耍。」

听到这话,桑柔握紧拳,指甲重重地陷进掌心,在掌心留下十道月牙形的伤痕,她盯着面无表情的桑沛,他看着前方,根本没往她这边看。

桑琪和袁斯里的声音近在耳边,却好像远在天涯。

「这种天气?冰天雪地的,你们这群疯子是去受罪吗?」

「生活就是修行,别人不敢我们才要去啊!」

21、不把舌头伸进去就没事的(微)

袁斯里只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衣,休闲的卡其色长裤,在大冷天穿的这么少,是因为车里的暖气太足了。

他温和地笑着,嘴角向上弯成一个元宝的弧度,道:「小柔小琪有没有兴趣?向轩和卫柏也会带自己的女朋友去,你们如果去的话女生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顾。」

桑琪搓着被冻僵的手掌,一副怕怕的模样,「算了吧,那是爱情的力量,我才不跟着你们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发疯。」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自始不做声的桑柔在一旁微笑地开口。

桑沛虽然没正面看桑柔,但眼角却从没从她身边离开过,见她今天穿了件莲红的大衣,领口处的白色绒毛把她的小脸衬起来,那脸比领口处雪白的白毛还要白上三分,晶莹剔透的,透着一股温玉般的色泽,下边黑色的厚打底裤紧贴着腿部,小脚纤细得如竹竿,脚上一对黑色镶金链短靴,他觉着再漂亮不过了。不过不该穿到街上来,在家里穿穿就行了。

这句话吓了桑琪一大跳,她侧身惊恐的对着姐姐说:「姐,你不会想去吧。」

桑柔张嘴正想说着什么,就被冷酷的话语结束了这一场闲聊。

「不准。」桑沛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儿时他的嗓子受过伤,到了大时说话声音就象含着沙子一样,沙哑而低沈,他面无表情的命令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你们先回去。至於旅游的事,你们俩就别参合了。」

卡宴在沥青路上快速的行驶,这还得益於2004年的江州有车族不是很多。

「阿沛,你刚才会不会太过分了,没看见小柔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吗?车队的位置大有空余,而且我们只是去五天四夜,马上就回来了。」

遇见红灯,桑沛踩住刹车,摇下车窗,支起手肘靠在车窗上,点燃一根烟,看着指示灯漫不经心地说:「不是你的妹妹你不知道心疼。以她的身体,到时候有个什么事,荒天野外的叫直升机都来不及。」

「那就是这样,你刚才也可以好好说话。既然担心小柔的身体,就说话不要那么冷。」袁斯里叹了一口气又说,「其实小柔私下里拜托过我和阿轩,要我们看住你不要抽烟,对你嗓子不好,不过我们也知道你不会听就是了。」

「嗨,帅哥,你们去哪里?」旁边一个一起等红绿灯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与年纪不符的昂贵的皮草,看旁边的少年年纪轻轻就开着卡宴,且气度不凡,就知道是富家子弟,遂开口挑逗。

看穿着打扮,她这可能是一个富豪包养的二奶。

红绿灯转换,桑沛把烟按进烟灰缸,没理会那个女人,回答袁斯里说:「她懂。」

袁斯里扶额叹气,该怎么向阿沛解释,男人和女人的思维自古以来就是不同的。

桑宅,晚上九点半。

房间没开一盏灯,桑柔躺在床上,心里又气又恼,不住的闷疼,但又忍不住侧耳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这个是脚步又轻又快,是佣人的……这个高跟鞋蹬地有声,脚步声极富节奏感,是桑阿姨的……这个脚步声稳重又悠闲,他总是后脚跟先着地,走路速度不急不慢……

哒哒……

他来了,门把转动开,一丝光线进入幽暗的室内。桑柔连忙闭眼装睡。

「你今天晚上还没喝羊奶,我拿上来放你床头上了,等会记得喝。」桑沛坐在她床沿,看她虽然睡着了,但耳朵还在动,就知道她在装睡。

他漫不经心的又说:「车队里都是一些无聊人,旅游也是无聊人做无聊事,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就是了,听说那儿的银饰很特别,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小玩样吗?」

好像是陈述,其实是解释。

「吊坠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星形的还是动物的?就星星形状好了,还带一些那边特产茶叶回来好不好?」

她不做声,也不睁开眼,随他自言自语。

突地,桑柔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皮肤产生一股痒意,带着戏谑的声音很轻却又很清晰的在她耳畔响起,「再不睁眼我就亲你了。」

桑柔肥厚的耳尖一瞬间就红透了。

看样子,他是知道她是在装睡。她要是不睁眼,是不是就默许了他亲她?可要是睁眼的话,又太没骨气了。桑柔犹豫不决。

温热的气息从耳畔移到了她嘴边,她感受得到,他们两人的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这个事实让她害羞不已。

他亲昵的声音又说:「我要亲了。」

不,不可以。

桑柔心跳加速,双手握成拳。最终,她还是决定睁开眼,转移话题说:「说到底你还不是怕我连累你们。」

她装着好像没听到他那些不害臊的话一样。

桑沛点头说:「你有这点自知之明是再好不过。」

…………

两个人静默半响,桑柔率先打破沈默。

「向轩和卫柏会带女朋友去……」声音卡在喉咙里,想要问的问题她有些问不出来,「你呢,你带谁?上次我看到你们班的那个班花不错,你打算带她一起去吗?」

他卷住她落在枕上的一缕长发,靠近她说:「我谁也不带,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雅典希腊,去非洲看斑马看花豹,去澳大利亚看袋鼠考拉,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你答应我的,那快把羊奶拿过来,我要喝。」桑柔听见这话,从床上坐起身说道。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有时候他一句话就够了。而且,桑沛──他至今为止从没对她说过假话。

等到她一口气喝完奶……

「这是你欠我晚安吻。」

他俯下身凑近她的红唇,她的唇角还沾着羊奶,带着一股子羊腥味,他却觉得味道再好不过,用舌把她嘴角的白渍舔去,又用灵活的舌尖去描绘她诱人的唇线。

每一寸都不放过,每一寸都是他的。

「唔……不可以。」我们是兄妹。

意乱情迷之中,她还记得去阻止他,手虚软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不知道是推还是迎。

「别怕,只要不把舌头伸进去就没事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晚安吻。」

一吻完毕,他最后亲啄了她的唇珠一下,道了一声:「晚安。」

「嗯,晚安。」她虚虚地应了一声,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桑沛在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轻声说了一句:「今天那套衣服很衬你,很好看。以后出门不要穿得那么好看。」

22、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桑沛离开了一个星期,桑柔就惆怅了一个星期。

该怎么描述自己这种煎熬的心情呢?她什么也做不了,就能在帮桑琪补习功课时都能神游。心神恍惚时,她会突然想到桑沛身边是不是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或者害怕他在雪山上遇见什么危险。

当想到他可能会遇见危险时,她又会自行想象许多恐怖的场景,即使知道最后只是自己吓自己也不能停止这种自虐的想法。

好在,他每晚会给她打电话。虽然只是问她一些家里的情况,但也让她安心不少。

#

寒风杀人,树叶簌簌作响,野外的空地上堆了几捆木棍,加上汽油,木堆上燃起熊熊大火,七八个男男女女围坐在木堆旁,嬉笑聊天,不远处搭了五六个帐篷。

火红的火光照在众人的脸上,大家的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树林里打电话的那个人身上。

「阿沛又在打电话报备。」向轩狭促地说,听懂话中意的人都跟着笑了。

桑沛给桑柔打过电话让她早点睡后,就又走回人群。

「聊什么呢?」桑沛坐在袁万里旁边问。

「沛哥哥,我们在聊你啊。」一个叫余鱼女生说。

这次户外旅行原先定好的一共二个女生,分别就是向轩和卫柏的女朋友,到了出发的前一天,又多加上了向轩女朋友的女朋友。那个多出来的女生就是余鱼,本来男生嫌女生麻烦,不愿意带,奈何向轩已经答应了对方,其他人不愿意驳兄弟面子,就没出声反对。

而向轩的女朋友一路上好像有意撮合桑沛和於鱼。

可听到余鱼这么自来熟的叫桑沛为沛哥哥时,认识桑柔的人心里多少都有点膈应。

袁万里笑着,话却没有那么好听,「小鱼儿,我们开玩笑时都叫阿沛沛爷,你也这么叫吧。」

桑沛拿起一瓶烈酒,自顾自的喝着,看也没看於鱼。

余鱼尴尬的笑着,向轩的女朋友李薇薇听到这话也不高兴了,两个女生在旁边一个晚上再也没说话。

可男生们的话题还在继续。

「小柔最近怎么样?」卫柏手上摇着一瓶烈酒,问道。

「身体不错,她自己也很惜命。」说到桑柔,桑沛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

「说不定你带她多出来走走会好很多,天天把人藏在家里,会把人闷坏的。」

「她喜欢呆在家里。」桑沛自信地回答。

「切。」众人齐声道切。

听着谈论,一直自视甚高的李薇薇更加不高兴了,她是家里的小公主,学校的小校花,被人追捧惯了,不能忍受在男生堆里他们还谈论着其他的女生。

她才应该是聚光灯的聚集之处,大家话题的对象才对。

那个叫什么小柔的又是什么东西。

#

向轩和李薇薇回到帐篷之后,李薇薇发难了。

「向轩,你刚才没看到吗,小鱼儿被欺负了?你为什么不帮我们,还有袁万里那是什么态度,说什么叫沛爷,可笑,难道我们还在封建社会吗,现在是平等时代好不好?」

李薇薇的父亲是铁路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平时她没少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作威作福,可一遇见身份比她高的人她又心里不满了,觉得自己不该处於人下。余鱼凡事都听她,以她为首,她也就把余鱼视为了自己人。

「本来就是她自己要跟过来的不是吗?要真的那么清高,怎么敢和我们一群不认识的男人出来。」向轩脱着衣服不当一回事地说。

「喂,你什么意思?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来的好不好?」

「就这个意思。」说着他就和被躺下了。

李薇薇看男友对她冷淡起来,知道和男友不能硬碰硬,又温声哄着他说:「我只是想把小鱼儿介绍给桑沛,你看小鱼儿多好啊,在班上成绩第一,人长得漂亮,又温柔又大方,家教也好。虽然后来家道中落了,可她一直很自强啊,很努力啊。我是觉得她和桑沛很配。」

「得了,阿沛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向轩原先图她漂亮床上又放得开,一直很宠她。可相处久了,她的一些毛病就出来了,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了不起,让外人看起来愚不可及。

「向轩,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又不比桑沛差,为什么事事听他?这样会显得你很无能啊,你知不知道?」

向轩从被窝里爬出来,穿上衣服就向帐外走去。

「向轩,你给我站住。」李薇薇歇底嘶里。

「我去万里的帐里睡,你要是再敢闹的话明天就给我滚回去。」向轩严厉地说。

#

卡宴在恢弘的大铁门前停下来,桑沛按了三下喇叭,大铁门就自动弹开。

桑柔穿着微微泛青的羊毛绒,向上翻开的领口让她的上身更显得修长,紧身裤勾勒出细长的腿线,细节的勾勒之处显出了女性的柔媚。

「上来,怎么在大门口等着?」桑沛躬身打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

「碰巧,刚好出来有点事。」桑柔坐上车,她才不会说她是在等他呢。

进了房间,桑沛先把衣服放在真皮沙发上,解开黑色大衣进了浴室。

「小柔,把我把内裤拿进来,就在右边衣柜第三排的第五个抽屉里。」

桑柔用一根食指勾起大尺码的男性内裤,犹豫了。

桑沛把桑柔抱上洗手台上,一只手紧搂住她的腰,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揉弄。

「你干什么,快分开我啊!」

桑沛拉低她的U领,头埋在她胸口处乱拱乱亲,只留下一头黝黑刚硬的头发在外面。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少冤枉人。」

23、舔屄(辣)

桑柔勾住那一块布料,Calvin Klein的牌子,美国第一大设计师的品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大小是适合美国人的尺寸。桑柔害羞的捂住脸,她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她在浴室外犹豫了很久,进去就代表默许什么,她当然是懂的。

进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可他的语气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小柔,找到了没?」

桑柔气闷,他的语气就跟平时吃饭让她递筷子给他一样正常,没有一丝起伏。讨厌,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呢。

「找到了。」她气呼呼的把话堵回去。

桑柔把浴室门开了一条缝,只把手伸进去,然后扭开头把内裤递给他。她身子还在浴室外,头还故意偏向一边,表示不屑偷窥他。

桑沛却连内裤带人一起拽进浴室,买一送一。

「啊……你干什么?」她叫,心里却好像明白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你说我要干什么?」他着重的咬住那个「干」字。

说得那么色情,表情却又那么正经,这么矛盾的两件事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桑柔恨恨地想。

她被他禁锢在怀里,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全部脱光,小麦色的皮肤透着撼人心魄的色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舔一口。全身的肌肉如同着名以色列英雄大卫一样,有力却均称,但……他下面的驴屌比大卫的阳物大得多。

不要再盯着那个地方了,桑柔你清醒一点,快清醒,再大也不关你的事。桑柔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却好像根本不管用。

因为她又会想,不关她的事关谁的事?

其他女人吗?不准不准,她不准其他的女人看他。

「喜欢你看到的吗?」他咬住她粉红色的耳垂,冲她耳洞里哈着热气。

桑柔的背脊一阵酥麻,小屄突然如被蚂蚁爬行般,麻麻的,酥酥的,还有些痒痒的。

「你无赖。」她羞红了脸骂他。

「我无赖。」他点头。

「无耻。」

「嗯,无耻。」

「沛哥哥,你不能这么不要脸啊。」

看到硬的不行,她开始来软的。

「嗯,无赖,无耻,不要脸,我要是不对你做一些无赖无耻不要脸的事,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评价。」

「你还小心眼。」她突然想起这一茬,他的小心眼让她曾经吃了多少亏啊。

「我都记在心里呢。」他危险地眯起眼。

「你……」

桑沛把她抱到洗漱台光滑的瓷砖上,一只手紧搂住她的腰,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揉弄。

「你干什么,快分开我啊!」

他拉低她的U领,头埋在她胸口处乱拱乱亲,只留下一个黝黑刚硬的头发露在外面,然后双手灵活地解开她的bra,从衣服里拿出来扔到洗漱台的水槽里,直接叼住她胸前的一粒硬粒舔起来,又如婴儿吸奶一样吸吮硬粒。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边吸着她的乳头边说。

「你少冤枉我。」

「既然敢进来,我就以为你已经做好了觉悟。」

他脱下她的嫩黄色小内裤,上面印着猥琐的流氓兔正在做着脱内裤的动作。

「你的恶趣味?」他挑眉带笑抬头望她,勾住她的小内裤在她眼前晃,笑意带到了他眉角。

看见他放肆的笑容,她突然愣在当场。他太少笑了,不是故作深沈,不是疾世愤俗,只是因为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太少,能让他笑的东西就更少了。

如果,如果能让他开心,她给他又怎么样呢,只要他能开心。

这样想着,她放松身体,停止挣扎,全身心地接受他的挑逗。

他凑近她的美屄,就近观察,那处羞答答的开了一条细缝,一缕动情的淫液顺着细缝留了出来。他情不自禁的温柔亲吻,细心挑逗,然后将舌头伸进那一紧闭的细缝,顶弄起来,大嘴含住了小屄,不放过羞涩的每一处。

「我们这样算不算接吻?」他不怀好意地问。

桑柔的手握在洗漱台的边沿,手指用力的掐住瓷砖,用力得指尖都发白了。她低声喘息着,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

「不……不……」

「放……放开,哦哦……快放开,沛哥哥……求求你……呜呜,我要尿了……」

桑沛舌头动的更快,每一下都必用舌尖顶到那一粒似肉非肉,似骨非骨的软肉才罢休。

「尿出来,我在下面帮你接着。」

24、我喜欢吃你(辣)

桑柔当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尿,女人在情动到深处时,会出现潮吹的现象,就像撒尿一样射出透明的水,实则毫无异味,还带着一丝骚香。

可潮吹极少出现,一般是伴随着极大的快感,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幸运到体会潮吹的极致快感。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具青涩的身体这么敏感,只是被他一亲一吻,就要潮吹了,到底是有多么淫荡的身子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啊。

他先用舌头在小屄外围舔了一圈,逗弄了一会屄口上方的那颗小硬粒,再用舌尖抵开再次合拢的屄口,专心迎接迎接她的潮吹,舌面感受到她体内屄肉收缩的频率一阵快过一阵,最后竟然是以人类难以想象的频率收缩。

「尿啊,我喜欢吃你。」他邪恶地说。

「啊……」

听他说着这样羞人的话,身体竟不由她自己做主一般,真的尿出一股透明的液体,被他尽数的吸进口里去。他还意犹未尽,含着她的肉瓣,犹在回味。

「恶心,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她双手攀在他的肩头,娇喘着偏开头,实际上是不敢看他吃她屄的样子。

他的双手还在她颤巍巍的屄瓣上揉捻,用指甲刮开嫩嫩的细缝,美屄主动含住那根手指。

「嗯,真的不要吗?这么舒服也不要?」

「哈啊……哈啊……」快感在他的攻势下不断地延伸,小屄还在饥渴的蠕动,她突然恨起自己这副淫荡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随便的被他碰一碰捏一捏,下面就容易出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所属他的缘故。

「嗯嗯……我恨你……」她口不对心地说。

「这么嫩的屄,一碰就流水,一亲就潮吹,你以前自己玩过吗?」他口里说着淫邪的话,目光却凶狠。好像她一说玩过,他就要一口咬掉嫩屄。

「你凭什么知道?」她不肯依他,被他吃屄已经很丢脸了,不想再顺从他回答这种不要脸的问题。

「快给我说。」他真的一口咬在嫩屄上,那么娇嫩的肉瓣怎么禁得起如此的孟浪。

「痛痛……呜呜,你可恶,没玩过,我没自己玩过。」她开口呼痛,拍打他的肩头。

「这样才乖。」桑沛把她的腿分成「M」形,一手掰开肉瓣,一手扶着硕大的巨茎就要直捣花屄。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不断在大门外响起。

「大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佣人见大少爷一直没开门,就叫了一句。

「我去一下,你先脱光了在床上等我。」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圆臀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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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父坐在正中的梨木雕花书桌前,两侧排满了经济类的书籍,凌乱而有章法的摆放次序看得出是经常翻阅的。

「爸,你叫我。」桑沛随意的坐下,其实心早就不在这里了,他还想着桑柔脱光了衣服躺在被窝里等他呢。

「嗯,这是我们公司下一年度最大的企划,你看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桑父把一份厚厚的企划递给儿子,而后一手撑在眉间疲惫的揉眉。

桑沛接过书本厚的企划,花了五分锺就快速的浏览完了。

「为什么想把汤宁路剩下的半条街卖掉?」他合上企划,问道。

「资金不够,董事局想把钱都拢回来,把郊区那几块大地皮买下来。」

「这不能成为理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不赞同。」桑沛眉头紧缩。

「唉,阿沛,其实我也很犹豫,汤宁路剩下的半条街毕竟是桑氏的命根所在。但董事局却一致通过了这个企划,所以爸爸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一群蛆虫,这些年桑氏东做一个项目,西做一个项目,一下要做电子,一下要做房产,把半条街都卖掉了,搞了什么出来没有,现在剩下的半条街绝不能动。汤宁路靠近城市中心,就算占地不是很广,可你们在郊区买再多的地也比不上汤宁路的几间门面。我听向轩的话头,最新的城市公园将建在汤宁路的附近,这两年,国外的奢侈品疯狂的蚕食江州的市场,跨国公司以江州为跳板,他们的选址绝对以市中心为重,而汤宁路将是市中心的辐射路之一,以后的战略地位只可大不可小。」

桑父摘下眼镜,又揉了揉锁住的眉头,「儿子,你什么时候去公司帮我?」

「我有其他的打算。」桑沛一句话就回绝了他老子,在他看来,接手一个垂垂老矣的千疮百孔的帝国,不如自己创造一个帝国。

「为什么一直推,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大的公司以后还不是你的吗?你不如早些来公司熟悉业务,帮帮爸爸。」

「这件事以后再提吧,没事了吧,没事我先回去了。」

桑沛站起来就要离开,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房间。

25、为什么不等我?嗯?

餐馆包厢打上金黄色的色调,四方角落摆放着恰到好处的绿色植物,四方形餐桌是柔和的奶白色,餐桌前面按着一台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墙壁上挂着两幅字画,俱都古色古香。

这家餐馆的包厢布置得如同小家一样温馨,桑柔对这里的食物还是比较放心,於是点了一道石锅炖三鲜,一道青椒玉兔汤锅,一道手撕包菜,最后要了两个汤,一道冬瓜排骨汤,一道玉米浓汤,想着只有五个人,就没有再点。

但为了礼貌起见,她把目光寻向在座的其他的三位,袁斯里,向轩,卫柏,询问道:「还要些什么吗?」

她自动忽视了旁边的桑沛。

袁斯里代表大家说:「小柔对养生之道最有研究,就听你的。」

其实以往一起吃饭都是桑柔点菜,这么一问也只是惯例。

其他人喝着酒,桑柔拿过桑沛手下的水晶杯倒上白开水,其他三人喝酒。

向轩喝着酒,打量着对面的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阿沛,别人都是妻管严,你是妹管严啊。」

袁斯里夹了一块兔肉到向轩碗里,「这么好吃的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卫柏也跟着说:「吃菜吃菜,吃完饭兄弟和你们说件事。」

等服务生撤下残盘,送来茶水,卫柏才又开口:「今天找你们来是正事的,跟你们说件奇事,最近有人拖门路求到我表哥那里,鸣达公司知道吗?就是我以前和轩子玩过的那款国内第一款大型游戏《斗神》,后来效益不佳,一直无人注资。那个原创工程师想找人注资第二部,找到我表哥那,在我表哥面前跪了三天,我表哥上次对我笑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接高利贷。哈哈,我不知道怎么脑光子一闪,不如我们四人挑起来干吧。」

卫柏激情昂扬,他一直是有野心的,激动地说:「我们四兄弟大干一场怎么样?让那些耻笑我们靠家族庇佑的人看看,我们也是有真本事的。」

向轩不屑地打击他,笑道:「就是你现在做成了大事,又有什么用,到时候人人给你面子,处处给你开路,事事为你亮红灯,还不是看你老子的面子。别人上下一张嘴要说就说,你管得着吗?而且,要真能赚钱早有人抢破头,还轮得到你这个公子哥在这里琢磨。」

「向轩,你就怎么点出息,难道你想一辈子靠着家里吗?」

桑沛原先一直在深思,这时候倒是点了一下头,「那款游戏我也玩过,可以考虑。」

袁斯里也跟着点头,说:「回头我看看,是不是跟第一部涉及到什么版权问题。」

大家吃饱喝足之后,桑沛和桑柔走在最前面,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其他三个人跟着走在后面。

向轩淫笑着对袁斯里说:「万家声那小子可给我发短信了,大夥儿正在他家郊外的别墅轰趴,让我们赶去救场。」

袁斯里说:「这么晚了,我没什么兴趣,你想去的话开我车去吧。记得别跟着他碰粉就行。」

昨夜向轩和家里吵架了,窝在袁家呆了一晚,今晚也是蹭着袁斯里的车来蹭饭的。

向轩又向卫柏挤眉溜眼,「卫柏你呢?辣妹一抓一打。」

「你去吧,小心别把肾玩亏了,11点我也要回去睡觉了。」卫柏伸了一下懒腰。

「无聊,你们都不去,我去还有什么玩的,我和万家声也没那么熟。大头,这么晚了去你家蹭一晚呗。」向轩有求袁斯里的时候就会叫他袁大头。

「睡觉老实点就行了。」

卡宴车上,桑沛弯腰为是桑柔系上安全带,系上之后也没有离开,双手撑在她坐着的椅背上。

「为什么昨晚不等我?嗯。」他最后那个鼻音拖得老长,意犹未尽,让她不自觉的回想两人小时的亲密无间,一阵脸热。

26、别走,抱我(辣)

桑沛回想起自己昨夜急冲冲地回到房间,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那种求而不得心情。

这回却不肯再放过她,呼吸尽数喷洒在她乌黑的发间,侧脸摩擦着她的黑发,缓慢的温情的痴缠,说:「向轩说我是妹管严,我倒觉得他说错了。」

「什么?」桑柔紧绷身子,他的身子有一半压在她身上,狭窄的车厢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吸光了,这次他新想出来戏耍她的手段吗?

「他说错了,我不仅是妹管严,更是妻管严啊。」他闭着眼睛着迷的在她发间深吸了一口气,鼻腔中尽是她身上馨香的体味。

「你胡说什么。」她娇羞一句,脸上的血色更浓了三分。

「我们用的不是一样的洗发露吗,怎么就你这么香?」他粘着她的身子跟紧一分。

「快起来开车,回家了。」她扶着他的肩推开他,他却好像年皮膏赖在她身上一样了。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等我。可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桑沛喃喃道,他以为她晚上会偷偷地过来。

她才不要自轻自贱的在房里等他的宠幸呢。桑柔捏了他的腰间一把。

桑沛以吻对付她,动作娴熟。怎么能不娴熟,他在心中曾经模拟了千百倍。看着她粉色的唇瓣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吻她,咬她,把她吃进肚子里,连盐都不必加,也一定美味无比。

「不要,不要在这里。」桑柔嗫嚅道,看他暗淡下来的眸色,又於心不忍,道,「你不是曾经以我名义在东大路买过一层电梯房吗?去那里。」

最起码……最起码,不要在车上结束她的第一次啊,他真的一点都不懂女生矜持别扭又想要的小心思吗?

可是这样是不是很没出息?他的每一种神情都扯动她的神经,继而影响她的判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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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沛发动引擎,执起她的一只手,把洁白的柔胰握在手心。他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凑到自己的嘴边,时不时地亲吻粉色的指甲,嫩白的指关节。一会儿又一根根的板着她的手指头玩。

桑柔的手被他抓着把玩,她侧头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退的景物,夜已深了,心里说不忐忑是骗人的,她也有些欢喜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太幸福了,怕随时被打回原形。

把身子献给自己爱的男人,女孩心里绮丽的一个梦,又有多少人真的做到了,这么美好的事真的发生了吗?

会不会是一场幻想,她已经吸毒入魔,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在自己编织在梦中,桑沛是不存在的,桑琪是不存在的,桑柔也是不存在的……

这些年的朝夕相对,相知相爱也是不存在的,通通都是她幻想出来的。她内心想要一个强大到足以对抗柳淳背后势力的男人来爱她,所以她幻想出了桑沛?

她惊恐的回头,桑沛刚好把车停下来,看见她冒冷汗苍白的小脸,平时她的脸就很白了,但以前白里透红,哪象现在这样一张死人脸。

桑沛把她的头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说:「放轻松,不怕的。」

稍作犹豫,他还是捧起她苍白的小脸说:「如果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必迁就我,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桑柔的娇躯一颤,她不要放开他。就在今晚,她多么渴望把自己交给他,让自己成为他的人。

「我身体好的很。」她主动的吻住他的唇,那是个疯狂的吻,她毫无章法的啃咬他的唇瓣,手在他的背上疯狂的揉搓。

就算这只是个梦,也不要让她最美好的时刻醒来。

「上楼。」看见树丛里的红光一闪,他搂着她的腰一闪,在监视器的死角处才得空啄她的红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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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大门打开,又啪的一声重重关上。

唇舌交缠,呼吸交换,桑柔被压在门板上,大口的喘息,周身都染上了他纯男性的气味,幸福的味道,她心心念的味道。

先是长裤,再是内裤,再是胸罩,外衣在关门的那一霎那就落在了地上,她仅有过臀的薄长衫还留在身上,雪白的半边屁股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也要看你的。」桑柔急切的解开他大衣的扣子,可扣子偏偏和她作对,长长的一排,怎么这么多扣子,他今天怎么穿了这么一件衣服出门。

「好柔柔,别急。」他同样急切的帮着她解开自己的纽扣,长裤一蹬,就到了脚下。

他刚要转身,她就从背后抱上来,滑腻的身躯如蛇般贴上他后背。

她幽幽地问:「你要去哪?」

他打开客厅的白炽灯,然后找到空调遥控器,调节到合适的温度。

「别走,抱我。」她似梦呓,信任的把脸偎在他背上,双手紧搂他粗壮的腰身,步步紧随他,深怕自己一个错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先让我好好看看你。」他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大步跨走,把她放在灯光最亮的沙发上。

桑沛犹如好奇心旺盛的儿童,对即将到来的女性身体充满了好奇以及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

他曾经在监视器的镜头前见过这具妙曼的身躯千次万次,可那都不及亲手触摸来得真实。

昨夜是囫囵吞枣,他还没品出是什么味,人就飞走了。而今夜不同,他有一整夜的时间。